第 138 章

劉清波索性放開手, 任憑伏魔劍飛出去。

伏魔劍遇上冰雪士兵,如同狼入羊群,收割韭菜一般,劍光所到之處,冰雪士兵的人頭紛紛落地, 而它們的身體還保持在衝鋒陷陣的那一刻,放眼望去, 全部少了腦袋的冰雪士兵非常齊整, 它們齊刷刷立在那裡。

「有點像兵馬俑。」劉清波收劍入鞘,喃喃道。

「也不知道後面的人來了會不會被嚇住。」冬至看著這一大片的無頭士兵, 覺得還挺好玩。

「地面裂開了!」李涵兒叫起來。

眾人低頭望去,果不其然, 冰雪士兵腳下的地面出現裂痕並迅速擴大,往各個方向蔓延開去。

與此同時, 灰濛濛的天空開始下起雪花。

雪花旋即在空中凝聚,化為尖利的冰錐,如同箭雨, 從頭頂射下!

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眾人猝不及防,不得不揮劍抵擋,剛才他們遇到冰雪荊棘和士兵, 覺得這裡也不過如此,雖然嘴上沒說, 潛意識也不由放鬆警惕, 結果立馬被打臉。

細長尖利的冰錐雨速度極快, 又密集無比,張嵩稍不留神,肩膀立刻被劃傷,這還是他躲閃得快,要是再稍慢一些,只怕肩上就要被刺穿了。

但另外一頭,李涵兒就沒有他這麼好運,她的劍風稍遲片刻,立馬有一支漏網之魚的冰錐落下,直接穿透她的手掌。

冬至聽見痛叫回頭,看見她滿手的血紅。

楊守一大喊:「我們得回船上去!」

劉清波:「不行,回去了要再登陸了會更困難,這種時候不能退縮!」

進了城堡應該就不會有冰錐,但是城堡距離他們所在差不多還有三十來米,冬至在心裡估量了一下距離,喊道:「涵兒在中間,我們在周圍,以劍氣織網,我喊一聲就跑,注意步調一致!」

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,眾人聞聲而動,一邊抵擋天上的冰錐,一邊往中間退,直到將李涵兒圍在中間,然後在冬至的一聲令下,所有人開始往城堡的方向飛奔。

除了李涵兒握劍的手受傷,暫時無法防衛之外,五個人,四把劍加上一條鞭子,將頭頂舞得密不透風,罡氣滌蕩之下,幾人週身形成一團白霧似的護罩,冰錐還未近身,在接觸到劍氣和鞭風的瞬間都化為白色蒸汽,消散於空中。

但這樣也是極其消耗氣力的,等六人跑入城堡洞開的大門時,所有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,說不出半句話。

李涵兒的手掌被冰錘穿透一個血洞,但幸而冰錐無毒,柳四用傷藥和紗布幫她包紮之後,她動了動手,雖然動作還有些遲滯,但至少持劍是沒有問題的。

劉清波和冬至他們則開始打量四周。

近看才發現,城堡的大門原本有鎖,但此時鎖被破壞了,應該是之前法國人或降頭師們已經進來過了。

這是一座完全由冰雪築成的建築物,即使是大門和牆壁,也充斥著華美的維多利亞時代繪畫雕塑,城堡一樓殿堂中央,則是一尊巨大的人生雕像,起碼有三四米高,面目看不大清楚,但穿著華美衣裙,連脖子上的珠寶項鏈,微微捲曲的短髮,都纖毫畢現。

「一個比賽的地方而已,用得著這麼勞民傷財嗎?」張嵩嗤之以鼻。

「這是伊麗莎白的等身像,這肯定是她變出來的,51小組只給我們提供了一座荒島和一大塊冰川而已。」章魚梅卡道。

「等身像?」冬至驚訝,「你是說伊麗莎白有這麼高?」

章魚理所當然:「對啊,比起我,她還是很嬌小的,我每次要和她說話,也只能縮小到與她差不多的身形,太不方便了!」

冬至無言以對,心說威廉提供的信息也的確沒錯,對方說金蘋果在龐然大物手裡,這的確也是一位女巨人了。

劉清波把章魚從冬至肩膀拎起來。

「你的朋友還會設什麼陷阱等我們,你一次說清楚,不然我們就把你烤了當夜宵吃!」

章魚眨了眨僅存的那一隻眼睛:「我不知道呀,伊麗莎白的確很喜歡惡作劇,但她只是調皮而已,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的!」

劉清波翻了個白眼:「你皮糙肉厚,當然不會對你造成傷害,我們可不一樣,剛才她的惡作劇就已經是殺人級別的了!」

章魚:「可是組委會那些人說過,要我們盡力對你們造成妨礙,不然會拿不到報酬的!」

劉清波在心裡把組委會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。

換作平時,這些障礙的確不算什麼,頂多受點傷流點血,但在天魔殘魂虎視眈眈,企圖喚醒什麼遠古怪獸的情況下,這種考驗就變成了添亂,只能讓人平添困擾。

冬至指著地上的冰屑道:「之前有人來過,大廳裡應該沒什麼危險了,就算有陷阱也已經有人踩過一遍。」

章魚也道:「沒錯,我們快點去找伊麗莎白吧,我感覺到這裡地下有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,正在緩慢甦醒,找到伊麗莎白,就可以讓她用冰雪鎮壓住下面的東西,阻止它醒來。」

眾人穿過富麗堂皇的殿堂,快步走入旁邊的走廊,日光從精雕細琢的窗戶透入,冰晶璀璨生輝,美輪美奐,簡直堪稱藝術品。

比起一問三不知的章魚,它這位巨人朋友的審美情趣可就太高了,要不是情況緊急,冬至幾乎想要緩下腳步細細觀賞這座建築物,甚至將它的每一個細節都臨摹下來。

走廊一側甚至還有形態各異的冰雕,有高舉長劍的騎士,有手持火炬提著裙擺的女子,還有——

拿著槍準備射擊,面容驚怒的法國人?

「這不是法國團隊裡的一個人嗎!」李涵兒驚呼,她記不清對方冗長的名字,但能認出他的模樣。

走廊裡七座冰雕,其中就有兩座是法國人,除了握槍的之外,還有一個手裡提著把細長微彎的武|士刀,高高舉起,沒來得及落下,瞬間的驚詫凝固在臉上。

章魚道:「這是伊麗莎白最喜歡玩的遊戲了,把活物變成冰雕,我也被她凝固過!」

冬至:「能恢復嗎?」

章魚:「當然可以,溫度升高,表層融化,他們就能出來了。」

雖然這種把戲無傷大雅,但誰也不想被凍在裡面。

劉清波:「沒性命危險就不要管他們了,走了走了,我們還要去找天魔呢!」

冬至哭笑不得,還是掏出兩張明光符,朝兩座冰雕擲去。

符火貼在冰雕額頭上燃燒,冰層化水緩慢滑下,但持續不了多久,符火就燃盡熄滅了。

畢竟不是練火符的,效果不大好,冬至撓撓臉,有點慚愧地對張嵩道:「老張,幫把手唄!」

張嵩不情不願掏出火符:「浪費在他們身上幹嘛?」

冬至笑嘻嘻:「讓他們慢慢融化,能出來就行,不用太快。」

張嵩出手的兩道火符懸於冰雕頭頂,火焰比冬至的明光符大得多了,又沒那麼快熄滅,在這樣的烘烤下,冰雕頭部開始緩慢融化,估計用不了多久,裡面兩個人就能出來了。

一行人沒有在原地多作停留,走廊後面是一個又一個的房間,仿造歐洲古堡,房間裡掛滿畫像,有紗帳大床,歐式沙發,只不過這一切全是冰雪雕成,奢麗之中只讓人感覺陣陣冰冷。

冬至他們穿過房間,循著走廊盡頭的樓梯往上走,第二層,第三層,都大同小異,因為聽章魚說伊麗莎白可能待在古堡頂層,他們就沒有再一層層去仔細看,直到踏上四樓的樓梯,啪的一聲,頭頂又開始毫無預警地落下無數冰錐。

「後退!」

冰錐如雨般落下,迫使他們不得不避入旁邊的走道,也因此阻止了眾人上去的腳步。

「嘿,你們!」

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,一張黝黑的面孔暴露在冬至等人的視線之內。

「快跟我來,我知道另一條通道可以上樓!」對方朝他們招手。

「我認得他,他是肯塔的朋友,我們跟他過去!」冬至道。

冬至對素格印象深刻,是因為信猜大師的弟子肯塔特地介紹過,說這位也是某種降頭大師的入門弟子,素格性子比較外向,人也健談,當時還邀請冬至去泰國作客。

眼下,看著冬至他們退過來,素格忙道:「肯塔他們在樓上,我帶你們上去!」

冬至:「你們來了這麼久,還沒找到金蘋果嗎?」

素格氣喘吁吁:「我們在六樓被困住了,還有法國人,所有人被困在冰雪牢籠裡,除了我。看見你們真是太好了,我一個人救不了他們!」

他帶著眾人來到走廊盡頭拐角,那裡的確有一條狹小的樓梯,因為被牆壁擋住,很容易被當成死角,就此錯過。

冬至問:「肯塔也在六樓嗎?」

素格點點頭:「他也在。」

素格在前面帶路,冬至他們在後面跟著。

章魚梅卡忽然道:「我感到一股邪惡的氣息正在靠近。」

劉清波沒好氣:「你不也是邪惡的氣息之一嗎!」

素格一愣,回過頭:「誰在說話?」

冬至笑道:「我們剛認識的新朋友。」

章魚聽見劉清波的話,很不高興:「我是組委會委派過來的苦力,不是邪惡氣息!難道你們沒有去過鬼屋嗎,我就像裡面的工作人員,挨打挨罵還吃力不討好,工資又那麼一點兒!」

李涵兒驚奇道:「你居然還知道鬼屋?你去過人類世界嗎?」

這只章魚大多數時候像是涉世未深的單純生物,但有時候又會表現出人意料的聰明。

章魚:「沒有啊,但伊麗莎白會去,我聽她說的。」

冬至把話題拉回來:「邪惡的氣息在哪裡?」

章魚:「不知道,剛才有點近,現在好像又變遠了。」

大家聽得一頭霧水,完全不明白它在說什麼。

這時,走在冬至後面的劉清波,忽然打了一下冬至的膝彎。

冬至毫無防備,下意識往前撲倒在台階上,後面的人跟著站住。

「老劉你……」冬至正想轉頭問劉清波抽什麼風,聲音忽然戛然中斷。

「老大?怎麼了?」在他們後邊的柳四沒看清狀況。

素格也停下來等他們,一臉茫然。

「沒事,老劉剛才羊癲瘋又犯了,等拿到金蘋果,看我怎麼收拾他。」冬至輕鬆道。

劉清波翻了個白眼。

其他人都莫名其妙。

只有冬至和劉清波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
因為就在剛剛,冬至被劉清波那一下打得上半身歪倒在台階上,不得不用手肘撐住身體,視線自然而然變低了,從他的角度,正好看見前面的素格一步步上台階,結果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。

素格的腳跟沒有著地,反而微微往上提著,弧度並不大,也不明顯,所以之前他們一直沒發現,但這顯然是很不對勁的,因為沒有一個正常人類會這麼走路。

除非不是人。

當初在長春的賓館裡,以及長白山上,那些被魔物殺死之後當作傀儡操縱的人,無不是這種走路姿勢。

但素格說話行為均沒有任何異樣,就連著急的情緒也恰到好處,冬至他們身上的鈴鐺也一直沒有響起,要不是劉清波眼尖,他們根本不會察覺。

冬至險些出了一身白毛汗,但他什麼也沒說,甚至沒有回過頭去看劉清波一眼,依舊若無其事地跟在素格後面走,一隻手卻已經悄然伸入口袋裡,捏住明光符,蓄勢待發。

他有意放慢腳步,跟劉清波鬥嘴,劉清波也發現了他的意圖,非常配合,兩人從四樓「吵」到六樓,李涵兒跟柳四以為他們真的鬧翻了,趕緊出聲勸架,但冬至和劉清波兩人非但沒有停止,反而變本加厲。

「劉清波,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,有本事你就從這裡滾出去!」

「你以為你有多能耐嗎,還不是因為你師父是龍局,才撈到這個團長當,要不怎麼輪得到你!」

「那你現在就可以滾!」

「滾了好讓你回去告狀嗎,我偏不!」

柳四跟李涵兒對望一眼,不明白兩人平時也沒少拌嘴,怎麼突然就吵到好像要動真格的地步,可他們又擔心真吵出事來,柳四忙勸道:「清波,你就少說一句吧!」

李涵兒也道:「是啊老大,我們都來到這裡了,離金蘋果只有咫尺之遙,可別起內訌!」

冬至冷哼一聲,卻是出乎尋常的強硬:「起什麼內訌,我跟他可不是自己人,他平時總端著架子,別人讓著他,他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,你看看老張,老楊,誰不是早就對他不滿了!」

張嵩:……這次我可啥也沒說!

楊守一:我真是躺著也中槍。

兩人在後面吵吵嚷嚷,素格居然一次也沒回過頭,兀自往前走,其他人忙著勸架,倒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,只有冬至和劉清波兩人暗自留心,等素格先一步踏上六樓的瞬間,兩道劍光從他背後射來,竟是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冬至和劉清波不約而同出手!

素格卻像背後長了眼睛,倏地平地而起,一跳何止三尺高,人直接就躥上了穹頂,比猴子還要利索,與此同時他還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。

「久違的朋友,你還好嗎?」

聲音像從地下傳來,又似在他們周圍,四面八方,忽遠忽近。

章魚大叫:「就是這股邪惡的氣息!」

不用它說,冬至他們也已經知道了,天魔殘魂果然隱藏在暗處,等著他們送上門。

素格飛上穹頂,又加速衝他們撲下來,手裡抓著一支中途在牆壁雕塑上折下的巨大冰錐,朝冬至和劉清波頭頂刺下!

他的神色沒了剛才的生動,顯得呆滯而又木訥,四肢像是被幾根看不見的絲線操控,整個人如同一具毫無自主意識的傀儡,在天魔的操縱下,淪為殺戮同伴的工具。

冰錐砸下來,眾人四散躲開,同樣是冰雪築成的地面被巨大衝力轟出一個洞口,裂痕自洞口迅速蔓延,沒等他們抓住什麼東西穩固身形,地面就這樣轟然一聲,徹底塌陷!

一層、兩層、三層……

塌陷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,一發不可收拾,冰雪建築堅固而又脆弱,一旦支撐點倒下,整片建築就無法再維持下去。

冬至、劉清波和柳四走在最前面,也數他們最倒霉,三人一腳踏空,從六樓的高度往下墜落,但他們很快發現,即使已經到達一樓,卻仍舊沒有想像中的堅冰地面,身體依舊在急速下墜,直到掉入冰冷的水裡。

李涵兒張嵩和楊守一三人,因為走在後面,又及時抓住沒有碎裂下墜的冰梯而逃過一劫。

他們看著同伴掉下去,臉色煞白。

「去救他們!」張嵩欲鬆手躍下,卻被李涵兒一把拉住。

關鍵時刻,女性出色的冷靜在她腦海裡起了作用。

「我們必須先去找伊麗莎白,梅卡不是說了嗎,伊麗莎白是冰雪城堡的主人,只有她才有力量鎮壓天魔和天魔想要喚醒的異獸,避免更大的災難!」

「涵兒說得對!」楊守一也反應過來。「老大他們能力很強,應該能多撐一會兒!」

「走!」張嵩遲疑片刻,下定決心,順著殘存的冰梯往上攀爬。

海水從口鼻中躥入,冰寒瞬間將整個身體裹住,深不見底的海洋之中,三人沒了修行者的矜持氣度,只能像普通人那樣掙扎求生。

柳四雖是柳樹化形,但他的水性談不上好,只勉強算是能鳧水而已,厚厚的衣物被海水浸泡之後增加了重量,很快把他往下拖,這時有一條觸手伸出來,纏住他的胳膊往上拖。

浮出水面之後,柳四總算是鬆了口氣,他發現章魚怪不知何時變大了許多,雖然沒有一開始碰上的時候那麼誇張,但現在也有一張十人圍坐的圓桌那麼大,連帶觸手也變粗了一些,難怪能把他們拖出水面。

「天啊,這麼漂亮的冰雪古堡被砸出一個大窟窿,伊莉薩白會發狂的!」

聽見章魚在耳邊抱怨,柳四抬起頭,果然看見頭頂的破了個巨大窟窿的冰雪建築。雖然這裡只是佔據了整座古堡的一角,短時間內不會讓整座古堡倒塌,但他們怎麼會從六樓直接落入水裡,古堡不是建在海島上的嗎,難道連海島都被砸出洞了?

沒等他思考出一個答案,不遠處已經傳來劇烈搏鬥的動靜。

海水不時從海面上升起,旋即化為人形,如同神話中海神波塞冬的衛士,手持長戟,向人類發起進攻。

它們進攻的對象是三個法國人。

這裡什麼都沒有,只有四面八方取之不竭的海水,化形的海妖們源源不絕,與之搏鬥的法國人已經精疲力盡,卻依舊被纏得脫不開身,子彈對這些海水凝聚的海妖根本就沒用,刀劍也只能護身而已,但海妖們這一記長戟揮下去,卻真能對人類的身體造成傷害。

在冬至他們落下來時,三人已經傷痕纍纍,狼狽不堪。

現在,海妖們又發現了新的目標。

三個中國人。

海浪澎湃而起,半空凝聚為人形,揮舞長戟朝冬至當頭斬下。

「不要傷害我的朋友!」章魚梅卡怒道。

海妖們的動作僅僅是停頓片刻,攻擊的動作依舊如故。

冬至側身往旁邊翻了個滾,也不管姿勢優不優雅了,能保命才最重要。

章魚咦了一聲,奇怪又恐懼地道:「它們好像被那股邪惡的氣息控制住了,根本不聽我的話!」

原本跟冬至他們相看兩相厭的法國人,驟然看見他們從天而降,哪怕是難兄難弟,也如見了親爹親娘一般親切感動,就連最討厭冬至的那個法國團長蓋蘭,也激動得大叫起來。

「冬!冬!冬!」

「別喊了,我們又沒聾!」

劉清波沒好氣道,一劍將海妖當頭劈為兩半,海水落在地面變成水漬,但隨即又有湧上來的海水化形為敵人,如此殺之不盡,難怪那幾個法國人都累得跟夠一樣,沒有躺下已經算他們實力強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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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正文無關的小劇場:

劉清波:我們出門在外,有時候需要偽裝,讓敵人放鬆警惕,再趁機出手,比如說吵架,平時可以練習一下,免得關鍵時候掉鏈子,要逼真一點。

冬至:哦好,你這殺千刀的王八蛋,帶上你那把什麼鬼伏魔劍破爛玩意兒滾犢子,有多遠滾多遠!

劉清波:……你罵得很溜啊,是不是早就對我不滿了?

冬至一臉無辜:是你說要逼真一點的。

《步天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