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節

「小兄弟,你是什麼人,如何與天鼠頭人相熟?為何來到鬼谷洞?」白髮老者接連發問道。
寒生鄭重地說道:「在下寒生,來自江西婺源,祖傳杏林世家,今有一病例需求見湘西老叟釋疑。」
「哦,你是學醫的,既來求見我,想必醫術已非泛泛之輩,我就是阿普老司,漢人叫我『湘西老叟』。」老人說道。
寒生一聽,急忙拱手行禮。
「先說說你是怎麼與我的天鼠頭人相識的吧?」湘西老叟道。
寒生於是將自己為母陰蝠接生和為陰蝠首領療傷一事敘述了一遍。
「嗯,好小子,竟然懂得些外經療法,老叟倒不知中原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杏林世家。」老叟點頭道。
寒生心道,這老叟如此怪異,劉今墨進來後生死不明,畢竟我們未經人家許可,屬於私自闖入,若不是認識陰蝠首領,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。既如此,自己還是先套套近乎的好。
「請問老叟,這紅眼陰蝠居住在大鄣山下的溶洞中,怎麼一下子跑到鬼谷洞裡了呢?」寒生問道。
老叟微微一笑道:「鬼谷洞中自古以來就有天鼠在此生息,當年鬼谷子隱居此洞之前就叫做『天鼠洞』,後因鬼谷子而更名。天鼠代代繁衍,越來越多,所以,每隔七年,便會分群,你搭救過的這只天鼠,就是十餘年前分出去的,幾天前才帶著婆娘和小天鼠返回來,你不說,老叟還不知道,原來?的族群竟被惡人毒殺了,我還在捉摸著呢,怎麼只剩下這幾隻了。」
寒生看到湘西老叟的臉色變得親切了。
正文第一百零四章
「年輕人,看在你兩次搭救天鼠的份上,我會回答你兩個問題,可以說了。」湘西老叟說道。
寒生說道:「好,第一個問題,我的一個朋友先我一個時辰進洞來,他現在怎樣了?」
湘西老叟嘿嘿冷笑了一下,說道:「他傷了我那麼多的白毛巖鼠,老叟自然不能放過他了?」
「他被巖鼠吃了麼?」寒生急道。
「沒有。」湘西老叟搖搖頭。
「你殺了他?」寒生又問。
湘西老叟還是搖了搖頭,說道:「我要問清楚他來這兒的目的以後,再去餵我的那些巖鼠。」
劉今墨還活著,寒生鬆了一口氣,只要人還在,就還會想到辦法的。
「第二個問題,聽說您老人家幾十年前曾經成功救治過一具肉屍,我想請您告訴我,您是如何救治的?是否是先使其回到中陰身後再救醒?」寒生提到了這次前來的真實目的。
湘西老叟一聽臉色驟變,看了寒生一會兒,冷冰冰的說道:「年輕人,你是聽誰說的?」
寒生如實相告:「數十年前,嶺南吳道明曾經跟隨他的師父來到天門山見過您,是他告訴我的,您成功的救治好了一具女肉屍,而且還生了孩子。」
湘西老叟沉思片刻,彷彿是在回憶著遙遠的往事。
「不錯,那是民國二十六、七年的事了,嶺南佛山姓古的陰陽師帶著一個小徒弟來到天門山月湖邊的木屋,肉屍她就住在那裡。」湘西老叟若有所思地說道。
「您是怎麼醫治她的呢?」寒生聚精會神地問道。
「你真的想知道麼?」湘西老叟問道。
「是的。」寒生回答。
「你告訴我,你想要治的肉屍是男是女,年齡幾何,與你是什麼關係?」老叟接著問道。
寒生答道:「是位年輕女子,與在下並無任何關係。」
湘西老叟盯著寒生眉間仔細看了一下,緩緩說道:「嗯,從你眉間來看,你還是一個童子,此事關係重大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」
寒生臉一紅,說道:「這與在下是否童子有什麼關係?另外,我想問您一下,您只從外表是如何瞧出我是童子的」
湘西老叟笑了一下,說道:「純陽純陰從未經房事的,其氣血沒有一絲雜氣,陽中無陰,陰中無陽,血現於印堂氣顯於眉。凡陰陽交媾過一次,陽中有陰,陰中有陽,其眉必散,就是有些眉毛互相交叉散亂,乃是陰陽交互吸引所致。我觀你的眉毛排列有序,並無散亂,所以斷定你還是一個童子。」
寒生承認道:「確實如此。」
寒生接著問道:「救治肉屍與童子有什麼關係?」
湘西老叟突然間落下兩滴眼淚來。
寒生吃了一驚,但又不敢惶然開口相問,只得保持沉默。
湘西老叟歎了口氣,說道:「我說一段往事給你聽……」
民國二十六年仲夏,京城爆發了盧溝橋事變,許多難民南下逃避,湘西城裡有些人也都跑到山裡來了。深秋的一個月明子夜裡,詳細老叟在月湖邊見到一個女人投水自盡,便將她救了上來,那女人生的眉清目秀,體態婀娜,十分的美麗,絕不是山裡女人的樣子。但是仔細一看,才發現這個漂亮的女人原來竟是一具肉屍,而且已經死去十餘年了。湘西老叟很是吃驚,一般肉屍壽命很短,最長的也不過是數月而已,於是老叟替她號了上馬和下馬脈,才知道此女練過一種極陰的邪門武功,奇經八脈至陰,所以才可能處於肉屍狀態下十餘年,但每逢子夜都會陰氣反噬,痛不欲生,因此而自尋短見。
湘西老叟問起她的身世,這女人原是鳳凰城內一武林世家的小姐,家中父母均死於仇家之手,唯一的親哥哥遠在京城。十餘年前,她自認武功有成,前去仇家復仇,不料仍非敵手,被重手震斷身上諸陽脈而亡,丟棄在亂葬崗。也正因如此,陰脈蘊藏的邪門真氣發生了作用,產生了屍變,成為了一具肉屍,找到了一個販賣山貨的小販為宿主,而那小販則購貨來到了湘西天門山。
夜半子時,她離開了宿主,徘徊於月湖邊,思前想後,此生家仇不得報,家兄音訊茫茫,自己又每日受到陰氣反噬的痛苦煎熬,了無生趣,遂投湖自盡。
湘西老叟歎其一生命運多舛,遂決定救活她,可是第一步需要先從肉屍返回到中陰身,然後才能接上已斷的諸陽脈,使其恢復為正常人。而從肉屍回到中陰身,湘西老叟必須捨棄已經守了八十多年的童子之身,兩人埋於夜明砂之中,以純陽度其純陰,因為該女也是處子之身。
經與該女商量同意後,湘西老叟帶她來到了鬼谷洞內,埋入夜明砂中三天三夜,完成了陰陽交媾,使其返回到了中陰身。然後又用了七七四十九日,接好了所有斷掉的陽脈,那女人終於恢復到了正常人。
這時,湘西老叟才發現,女人懷孕了。
「哦,那女人是梅小影!」寒生脫口而出。
湘西老叟大吃一驚,犀利的目光逼視著寒生:「你是怎麼知道的?」
寒生被老叟冷峻的目光嚇了一跳,他實事求是的對湘西老叟講述了在山中遇到了老婆婆,被邀請去了她的家裡以及劉今墨如何與婆婆的丈夫天門山老祖飲酒,自己同婆婆下月湖撈巨蚌,婆婆準備在夜裡取方諸水治眼疾的事情述說了一遍。婆婆的親哥哥原來就是劉今墨的師父梅一影,所以知道了婆婆的名字叫做梅小影。
婆婆的原話,「就是那老東西啃的」骷髏頭一事,寒生沒有說出來,他怕湘西老叟聽了可能會不高興的。
「什麼天門山老祖,自命不凡,就是酒鬼一個而已。」湘西老叟鼻子「哼」了一聲。
看來他倆有過節,也難怪,爭風吃醋唄,寒生心裡想到。
「夜明砂……石肝,不就是蝙蝠的糞便麼?味辛,微苦,性寒,歸肝經,清涼散洩,原來竟還有如此之用法。」寒生自言自語道。
湘西老叟面色稍稍緩和了些,說道:「天鼠屎有一種奇特的作用,醫書中從未提到過,就是可聚陽氣,行房之際,大汗淋漓,陽氣易蒸發,埋入此物之中,使之足厥陰肝經陽氣不外洩其表。大凡肉屍必陰,非純陽不可敵也。」
寒生沉吟道:「老前輩,難道令肉屍返回中陰身捨此之法,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?」
「絕無它法。」湘西老叟斷然道。
寒生這下可是犯難了,千里迢迢趕到了天門山,歷盡艱辛見到了湘西老叟,可是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種法子,試想,自己如何能夠乘人之危,對明月做這等事呢?將來又有何面目面對未婚妻蘭兒呢?
可是,明月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。
「老前輩,那劉今墨是梅小影婆婆親哥哥的徒弟,您就高抬貴手放了他吧。」寒生央求道,劉今墨是老江湖了,明月的事情問問他,興許能夠找到兩全之策。
「不行,以命抵命,一人換百隻巖鼠,已經夠便宜他了。」湘西老叟一口拒絕。
寒生焦急道:「您老人家如何才能放過劉今墨?」
湘西老叟想了想,突然臉色一變,容光煥發的說道:「只有一個方法,你若是能夠做到,我就可以放了他。」
寒生一聽有希望,忙道:「只要在下能做到的,老前輩請講。」
湘西老叟嘿嘿一笑:「你猜。」
「我猜?」寒生不解道。
「對了,你猜猜看,我想讓你做什麼?」湘西老叟說道。
寒生心中尋思道,這個怪老叟讓我猜,那他最想要的是什麼呢?爭風吃醋……對了,一定是小影婆婆!
「我猜老前輩一定是想讓在下去跟梅小影婆婆說,請她回到老前輩的身邊。」寒生說道。
湘西老叟一下子臉紅了,支支吾吾說道:「她如此狠心的殺死了我們的孩子,又怎麼可能回心轉意呢?你猜錯了。」
寒生吃了一驚,道:「您說婆婆她殺死了你們的孩子?」
湘西老叟又掉下了幾滴眼淚,面目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。
「是的,是她殺死了我倆的骨肉,我想一定是那個酒鬼的主意,若不是礙著小影的情意,我早就把那個酒鬼幹掉了。」湘西老叟忿忿道。
寒生有些瞠目結舌,愣在了那裡。
「自從小影懷孕了以後,我倆恩恩愛愛,世上沒有人比我們更幸福的了。小影不願意住在鬼谷洞內,我就在月湖邊上蓋了一間小木屋,供她居住,每天晚上,我都出洞與她相會,其樂融融。小影是個好女人,她還在木屋邊上開墾了幾塊菜地,白天種種菜,養養花,做好了飯等著我,你知不知道,月湖裡面的魚可好吃了。
小影肚子裡的孩子慢慢大了,可是我這時候練功正在緊要關頭,有時一連數天都不能出洞,這時候,那個壞蛋酒鬼竟然乘虛而入。小影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,容易相信人,結果被酒鬼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了,等我發現時,他倆已經好上了。我想要殺了那酒鬼,不料小影竟以死相要挾,我沒辦法了,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生活在了一起。有一天,我實在氣不過了,就一把火將他倆的家??小木屋給燒了。
後來,他倆搬走了,就是你去的那個歪七扭八的吊腳樓,那酒鬼看我叫『湘西老叟』,他就自命為『天門山老祖』,想要壓過我,看在小影的份上,我也不與他計較,誰讓我比他大了幾十歲呢。
直到有一天,小影跑來告訴我說,肚子裡的孩子死了,我一切脈,果然胎兒已死多日,唉,沒辦法,只有用藥化掉了死胎。後來,我才意識到,一定是那酒鬼甜言蜜語,哄騙了小影合謀殺死了我的孩子,可憐我一百三十幾歲的人就這樣沒後了。」湘西老叟又接連掉下了幾滴眼淚。
寒生不知如何安慰老叟才好。
「你真的猜不到我想要你做什麼嗎?」老叟幽幽說道。
正文第一百零五章
寒生搖了搖頭。
湘西老叟歎了口氣,說道:「你做我的兒子吧,我將傳授你『鬼谷神功』,就是江湖上夢寐以求的『天門三十六量天尺』和我所有的苗巫醫術,遠勝於中原醫術,如何?」
寒生想不到湘西老叟竟然提出這樣的條件,一時語塞。
湘西老叟見寒生在猶豫著,便解釋道:「孩子,『鬼谷神功』是一種男子御氣之術,學成後至少壽命可達一百三十歲以上,而且獨步江湖,無人可敵。我的苗巫醫術加上你的中原醫術,你日後定會成為一代神醫,成就定可在扁鵲華佗之上啊。」
寒生笑了笑,說道:「寒生只是一個普通人,一生只想懸壺濟世,能夠醫病救人,讓患者少點痛苦而已。鬼谷神功雖然獨步武林,可我並不想與人爭鬥,更不想傷人和殺人,當今時代,有槍有炮也有法律,和古時候不同了,學會神功用處也不大。況且寒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,我若會男子御氣之術,活到了一百三十多歲,可蘭兒她卻早已作古多年,寒生一個人苟活於世又有什麼意思呢?至於老前輩說苗醫遠勝中原醫術,這一點晚輩不敢苟同,寒生只不過跟父親學了點中醫的皮毛,實數微不足道,真正的中醫博大精深,自黃帝時期至今已經數千年,這期間,中原的百姓就是依靠中醫才繁衍生息至今。只可惜,有很多珍貴奇妙的驗方都已失傳了,否則,當今世上有許多的絕症就不會再是不治之症了。」
寒生的話字字珠璣,義正言辭,湘西老叟聽罷默默不語,良久,他緩緩說道:「人各有志,老叟也不便勉強。好,現在老叟問你,自從民國初年,西醫開始傳入中原,你們的中醫術如秋風落葉般節節敗退,聽說凡是城市鄉鎮都已經有了西醫院,而在湘西苗疆,仍然還是苗醫我行我素,這說明了什麼?中醫不敵西醫,中西醫不敵苗醫。在這一點上,你若能反駁說服了老叟,劉今墨的事情自然悉聽尊便。」
寒生其實除了《青囊經》上的怪招之外,對於中醫理論所知甚少,好在他悟性極高,觸類旁通,再加上熟讀了劉伯溫的《屍衣經》,通曉天下最實用怪異的辟邪之術,因此思路與常人有異,往往出奇制勝,斃敵於一招之內。
「老前輩可否向寒生介紹一下苗醫?」寒生謙虛地說道,知己知彼,才能找到機會。
湘西老叟點點頭,開腔說道:「苗疆黑苗巫在苗語中叫做『密那』,遇病人殺犬而禳,名曰打老魔,他們擅長『過陰術』和『望鬼術』,所謂巫醫合一、神藥兩解是也。湘西黑苗,在清朝乾隆帝之前,還未入『官籍』,被稱為『苗族生界』,仍沿襲清初的土司制度,有『蠻不入境,漢不入洞』的禁令,所以中原漢族醫藥並沒有傳入我們這裡。民國以後改土歸流,中西醫開始傳入,但由於不敵苗醫,漸漸銷聲匿跡了。
苗巫醫認為病因是季節氣候和外來毒素(如風毒、水毒、氣毒、寒毒)等所致,歷來均有兩綱、五經、三十六症、七十二疾的說法,兩綱指冷病、熱病,五經指冷經、熱經、半邊經、快經、啞經,三十六症是指內科病,七十二疾為外科病,共計一百零八症。疾病的名稱在苗疆,形象具體,易於對症下藥。如烏鴉症,是指病人昏厥虛脫休克,如烏鴉有時撲地翻白眼般。螞蟻症,指人的神經麻木如蟻噬。魚鰍症,是中暑。南蛇纏腰症,就是中醫的纏腰火丹,聽說西醫叫什麼『帶狀泡疹』,又難聽又難記。
苗醫的診法有指甲診、耳殼診、指紋診、頭髮診、毫毛診、鬢角診、掌面診,切脈的手法和部位同中原醫術截然不同,有三關脈、上馬脈、下馬脈、指間脈、肘脈、崑崙脈、五指脈,療法更是出神入化,有滾蛋療法、糖藥針療法、化水療法、挑筋療法、發泡療法、佩戴療法、放血療法等等。
可是,中原醫術呢,簡單呆板,就知道翻《黃帝內經》幾本破書,我說的對不對啊。」
湘西老叟果然醫理甚是通曉,寒生頓時啞口無言。
湘西老叟捋著白色的鬍鬚面帶微笑注視著寒生。
寒生情急之下,竟然冷笑起來:「那是外經失傳之故。」
湘西老叟微微吃驚道:「你小小年紀,竟然知道《黃帝外經》?」
寒生心想,為了救劉今墨,索性豁出去了。
「老前輩,您可能知道,古時候的黃帝時期,世間共有三位名醫,雷公、岐伯和名氣最大的俞跗。此人的醫道非常高明,治病一般不用湯藥以及針灸按摩等一般的中醫治療方法,而是用刀子劃開皮膚,解剖肌肉,切除病灶後結紮,還有更多的匪夷所思的方法。甚至俞跗發現溺死之人,竟然以採用心肺復甦等人工呼吸的方法救活,要知道那可是在2000多年前啊。
在俞跗晚年的時候,黃帝派倉頡、雷公、岐伯三人,用了很長時間,把俞跗的醫術整理出來,共纂成三十七卷,然而,還沒有來得及公佈於眾,倉頡就去世了。後來,俞跗的兒子俞執,把這本書帶回來交給父親修訂。不幸全家遭到了大火,房屋、醫書和俞跗、俞執全家人,一起化為灰燼,《黃帝外經》就此失傳,中原就只剩下了《黃帝內經》了,而且古時候都是記載在竹簡之上,反覆抄襲,錯雜遺漏是在所難免的了。」寒生慷慨激昂的陳詞道,儘管是從麻都那兒聽來的,現在正好現炒現賣,倒也朗朗上口。
湘西老叟眨了眨眼睛,一時語塞。
寒生乘勝追擊:「《黃帝外經》精深的療法失傳了,只剩下了內經博大的理論,於是無數代懸壺醫師默默地發掘、驗證,其間也有不少悟性極高之人,也曾感悟到了部分《黃帝外經》的皮毛,因而出現了扁鵲、華佗以及張仲景等神醫,當然由於中原經常爆發戰爭內亂,致使他們幾位神醫的醫術也都遺失過半,那些傳下來的,也都是後人加以編纂上去的了。你想想,若是《黃帝外經》仍存於世,內徑為理,外經為用,內外結合,豈非敵不過苗醫?據說,苗疆自古以來並無自己的文字,苗醫術也只是靠口訣來代代傳誦,更沒有理論書籍流傳下來,試問,怎能同博大精深的中原醫術相比呢?」
這下輪到湘西老叟啞口無言了。
《青囊屍衣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