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    冷面:
    我不要嫁給你,不是我不愛你,而是我太愛你了。
    曾經,我以為失去你了,我哭了整整一個禮拜,連在夢中都會一直問,為什麼你要娶別的女人?你是不是忘了小甜餅?
    我不能怪你,我離開這麼多年,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。
    這幾年來,我不斷的告訴自己,冷面很幸福,這就夠了,漸漸的,當我想到冷面的時候,我終於可以心平氣和了。
    世事難料,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,冷面沒有結婚生子,而再次讓我想守護的邵亦彬就是冷面,失而復得,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,我很開心,我相信你的心情也是一樣,可是,為什麼你那麼生氣?我真的不明白,難道你不高興我是小甜餅嗎?
    其實,真正應該生氣的人是我,當我被送去美國的時候,我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守在你身邊,我哭得好悲慘,當我以為你結婚的時候,我也哭得好悲慘,當你把我趕出你家的時候,我也哭得好悲慘,你害我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,我都沒有嘔你,你還一直跟我鬧彆扭,你真的很可惡,可是,我就是那麼愛你,我要你幸福快樂,我不要你生氣不開心。
    對不起,我只是單純的想在你面前當個勇敢的人,我想守護冷面,而不想變成冷面的負擔,可是我沒想到,這反而讓你受到傷害,這是我的錯,請你不要再自責難過了。
    這幾天,我好懷念我們去清境的時候,我們兩個手牽著手散步在柳杉步道上,你的笑容讓我想一輩子留在那一刻,你應該多笑,你的笑容真的很美很美。
    什麼時候,我們兩個才可以再回到那段日子?我的眼中只有你,你的眼中只有我,那種幸福還可以再一次擁有嗎?你的小甜餅留
    看到邵亦彬放下信紙,簡雲香迫不及待的問:「阿亦,她在信上說什麼?」
    半晌,他才從信上的訊息回過神來,「阿姨,我想請教妳一個問題,為什麼幾年前她會認為我結婚了?」
    「這件事情啊……」她飛快的解釋「Rose阿姨」和「羅絲阿姨」的誤會。
    「因為國際電話,所以才會發生這種錯誤,這有什麼問題嗎?」
    「沒事,我只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。」
    這一刻豁然開朗,他才知道這陣子的彆扭鬱悶全是嫉妒心作祟,其實真正教他難以釋懷的不是小甜餅回台灣第一件事沒有來找「冷面」,而是她跟「邵亦彬」在一起,說穿了,他是在跟自己吃醋,很幼稚是不是?爵爺說對了,他就是對小甜餅太癡心了,所以才會固執的繞在裡頭沒辦法放下。
    「這個丫頭怎麼會突然留書出走呢?」
    「Iris阿姨,她離家出走之前有沒有跟妳說什麼?」
    「她什麼也沒說,前一天她還好端端的啊,當我看到留了一張紙條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,我也嚇壞了,她有沒有在信上交代自己的行蹤?」
    「沒有。」
    「那怎麼辦?」
    「沒有關係,我一定會找到她。」
    「這個丫頭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?她說喜歡你、想嫁給你,可是,為什麼又離家出走了?」搖了搖頭,簡雲香實在很傷腦筋,「她這種動不動就離家出走的壞習慣真是糟糕透了。」
    「Iris阿姨,這都是我的錯。」
    「你知道她在鬧什麼脾氣嗎?」
    「她只是沒有安全感,妳不用擔心,這件事情我會處理。」
    原來如此,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,「女人在結婚前總會比較焦慮,如果你可以偶爾說幾句甜言蜜語討她歡心,她就不會那麼擔心了。」
    「我知道了。」
    「我要繼續籌備婚禮,還是等到小甜餅回來再來決定?」
    「我和小甜餅的婚禮一定會如期舉行,婚禮的籌備還得辛苦Iris阿姨了。」
    「不會,你只要盡快把小甜餅帶回來就好了,這件事情我不敢驚動你尹叔,最近他工作很忙,每天只睡三個小時,他已經很累了,我不想再增加他的煩惱。」
    「阿姨用不著驚動尹叔,我一定會把小甜餅帶回來。」
    點了點頭,簡雲香總算安心了,「我等你的好消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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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為什麼她要來這個地方?看著只有住過一夜,她卻熟悉得好像來過這裡無數次的民宿客房,尹彩蘿伸手輕輕撫摸房裡的每一樣東西。
    打開落地窗,她走進夜色當中,冷風刺骨,她卻覺得很舒服。
    這個時候,邵亦彬想必已經拿到信了,看過之後,他會有什麼反應?他可以明白她留下那封書信的用意嗎?雖然他們失去一段很長的歲月,但是他們還擁有未來,如果他們一直對過去耿耿於懷,就很難幸福的擁抱未來。
    此時,房門上傳來輕輕的敲打聲,她困惑的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打開房門,當她看到站在房門外的人是邵亦彬,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,因為她期望他來找她,所以她必須選擇一個他們共同擁有美好快樂記憶的地方,方便他尋找她的下落,而那個地方就是這裡。
    也許,她會留書出走只是為了彌補曾經有過的遺憾,她沒有給他機會前去美國接她回來,現在,她要給他機會接她回家。
    走進房內關上房門,邵亦彬放下手中的行李,「我是個大笨蛋。」
    笑了,她無所謂的說:「我是個小笨蛋,那我們不是絕配嗎?」
    「是,我們是絕配,天生一對。」
    撲過去摟住他,他一時重心不穩的抱著她跌坐在地上,她開心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。
    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揚,捏了捏她的鼻子,他逗道;「妳會不會太猴急了?」
    每次看到他的笑容,她總會想贊漢一下,他真的很帥哦!閉上眼睛,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「我聞到你的味道,你真的在這裡。」
    「妳可以吻我,這就可以確定我是真的還是假的。」
    「我正有這個主意。」張開雙眼,尹彩蘿立刻靠過去吻他的唇,她真的只想確認他的存在不是幻覺,可是纏上的四片唇瓣卻再也分不開了。
    究竟是誰主動,誰被動,此時都已經不重要了,他們飢渴的脫去對方的衣服,兩個人跌跌撞撞上了床,激烈的糾纏翻滾,直到慾望快要爆炸的那一刻,他們猛烈的成為對方的一部分,撞擊、燃燒,他們都是對方的俘虜。
    全身虛弱的癱在他懷裡,尹彩蘿像只滿足的貓咪在他胸前磨蹭。
    「妳不要亂動,除非妳想再大戰一回。」
    這下子她乖乖安分下來,美色當前,她很有可能會失去控制對他出手,她還是趕緊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,「你好厲害,你怎麼有辦法一下子就找到我了?」
    靠過去,他們兩人的額頭輕輕的碰撞了一下,邵亦彬戲謔的道:「妳不是已經在信上留了訊息給我?」
    「我?!那才不是我故意留給你的訊息。」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,說不定她真的有這個用意,只是不自覺而已。
    「以後不可以再玩離家出走的把戲,妳太天真太熱情了,這樣子很容易讓男人有機可趁。」
    撇了撇嘴,她一定要嚴正抗議,「你不要把我說得好像沒什麼大腦,我可不是對每個男人都沒有危機意識。」
    「妳的意思是說,我是例外嗎?」
    「你現在才知道。」頓了一下,她眼中有著對他滿滿的愛意,「你就是有一種吸引我的魅力,不管是冷面,還是邵亦彬,老天爺一定是特別眷顧你,所以才把我送到你面前。」
    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,這個丫頭的邏輯真是教他甘拜下風。
    「我很喜歡你的笑聲,可是,這有那麼好笑嗎?」
    「不是,我是很開心,我感謝老天爺特別眷顧我,把妳送到我面前。」是啊,他何其有幸遇到她,她是他生命當中的第一道陽光,如果不是她,他大概不會那麼容易接受其它三位好友的親近。
    「這就表示以後你不會再跟我生氣鬧彆扭了對不對?」
    「不會了。」
    咬了咬下唇,尹彩蘿按捺不住的窺探道:「如果我又無意間溜進你的書房,你也不會嗎?」
    「以後我們要一輩子住在同一個屋簷下,我的家也是妳的家,妳的家當然沒有妳不可以進去的地方。」
    「呃,那……」
    「好啦,妳別再轉移話題了,妳發誓再也不會離家出走了。」
    轉移話題的人到底是誰?他吧……算了,來日方長,書房裡面那張照片的女主角是誰,以後有得是時間慢慢弄明白。
    「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,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對不對?」
    「妳不是說過嗎?我對妳笑一個,妳就會一輩子守在我身邊,妳可不要賴帳說妳忘了這件事。」
    「我沒有忘記,我想守護你,我想給你一個有笑聲有溫暖的家。」
    「我愛妳,我的小甜餅——尹彩蘿。」
    凝視著他半晌,她才嬌滴滴的吐出話來,「你又在誘惑我了。」
    眼神轉為暗沉,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,「那妳打算怎麼辦?」
    「我要徹底的凌虐你,我要在你全身上下留下我的記號。」她已經翻身坐在他的身上,「你在害怕嗎?你的身體已經在顫抖了。」
    「我好害怕,妳要對我手下留情哦。」可是,他的行為哪像個害怕的人?
    邵亦彬等不及的伸手握住小巧的雙峰揉捏逗弄,看著她的身體因為他的碰觸變得好敏感,沒辦法,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性感了,他的慾望已經蠢蠢欲動的想衝鋒陷陣。
    「我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。」
    她也熱情如火的對他展開攻勢,誠如她剛剛的預告,她要在他全身上下留下她的記號。
    她的挑逗撩撥教他失去控制的發出低吼,握住她的臀部,她的陰柔對準他的陽剛,兩個人狂野的結為一體,盡情的衝刺擺動,這個夜晚激情得教人心蕩神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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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既然已經來到清境了,他們當然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遊玩,待了三天,他們才依依不捨的驅車返回台北。
    原本,尹彩蘿以為邵亦彬要送她回家,可是,他卻帶她來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——墓園。
    「我不知道結婚之前還有先挑選墓地這種事情。」她輕鬆的打趣道。
    「邵家有自己的墓園,哪一天我們夫妻離開這個世界,只能安葬在邵家的墓園,沒得選擇。」他也故作輕鬆的回應她。
    「那我們來這裡幹什麼?」
    「待會兒妳就知道了。」
    下了車,他牽著她的手走向通往一座座墓園的台階。
    雖然他臉上沒什麼表情,但是尹彩蘿感覺得出來他的神情繃得很緊,他們要去探訪的到底是誰的墳墓?
    終於,他們停住腳步了,那是一座不大,但是打造得非常漂亮的墓園,一看到墓碑上面的照片,她不由得僵住了,「她」不就書房那張照片的女主角嗎?
    「妳向我媽打一聲招呼吧。」
    怔了半晌,她才回過神來,「她就是你親生母親?」
    點了點頭,邵亦彬像在自言自語的道:「我到現在還沒辦法原諒她,為什麼她要把我送回邵家?我不喜歡邵家,那裡的人一點也不歡迎我,二媽甚至告訴我,這個生下我的女人把我賣給邵家。
    「我不相信,我媽怎麼可能不要我?我一個人坐出租車跑去找她,我問她,她真的把我賣給邵家嗎?她竟然說:『對,你竟然價值一千萬。』我的心在流血,原來我在她心目中只值一千萬。」
    搗住嘴巴,尹彩蘿阻止差一點脫口而出的驚叫聲,他母親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兒子這麼殘忍?
    「我死心了,絕望的回到邵家,這個可惡的女人根本不配當我的母親,可是好奇怪,我還是很想念她,想念到早上醒過來的時候,我的枕頭是濕的,尤其停電的時候,我對她的思念更深,想到她每次停電的時候總是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,她很輕柔的告訴我,媽媽會保護你,還會唱歌給我聽,她的聲音很溫柔,黑暗的世界不再可伯,而是充滿了溫暖幸福。」
    皺著眉,她覺得很困惑,搗住嘴巴的手放了下來,「如果她是這麼溫柔慈祥的母親,那她為什麼還要向你坦白,她是為了錢把你賣給邵家?難道她不知道這會傷害到你嗎?」
    「我想過無數遍,為什麼她要對我這麼殘酷?至少,她應該試著掩飾自己的罪行,或者,她可以找借口為自己的行為解釋。」
    「沒錯,她應該知道說了那麼殘酷的話,你一定會恨她……」像是想到什麼,尹彩蘿的舌頭打結了,過了一會兒,她才若有所思的道:「難道她是故意教你對她徹底絕望嗎?」
    「我不知道,她一直到死之前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,就連她死了,都是因為她委託的律師找上我,我才得到她過世的消息。」
    「律師?」
    「她把她的存款全部留給我,妳知道她的存款有多少嗎?一千六百多萬。」
    經過三秒鐘的空白,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,「我明白了,她之所以收下邵家給她的一千萬,不但是為了教你對她絕望,也是教她自己對你死心。」
    「真的是這樣嗎?」他的眼神變得很茫然。
    「我相信這就是當初她收下一千萬的真相,藉著留給你的存款,她要你知道她從來沒有遺棄你。」
    「如果是這樣子,為什麼她不要親口告訴我?」
    「如果她在死前見你一面,然後向你解釋當初的用意,你會相信嗎?」
    略一思忖,他坦承的說:「我不知道。」
    「也許,她不敢冒這麼風險,萬一你不相信,她可能會帶著更多的遺憾離開人間,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說,留待你自己去思索。」
    「她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心?我不要原諒她。」
    舉步走到墓碑前面蹲下,尹彩蘿輕聲的說:「伯母,妳不要怪他,他這個人就是愛鬧彆扭,他只是在跟妳說氣話,其實他很愛妳,他還在書房擺了妳的照片,而且還不准別人進他的書房,我還以為妳是他的舊情人,害我吃了好多冤枉醋。」
    看著心愛的女人,邵亦彬真想衝過去抱住她,老天爺真的特別眷顧他,才會把她送到他面前。
    「伯母,妳放心,我會用滿滿的愛、滿滿的歡笑守護他一輩子,他會很幸福很快樂,我可以在妳面前對天發誓。」
    走過去,他在她身邊蹲了下來,握住她的手,「媽,妳聽見妳未來媳婦說的話了嗎?我一定會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。」
    風兒吹動枝葉,彷彿在回答他——她聽見了。
    「媽,我們要回去了。」他帶著她站起身。
    「伯母,以後只要有空,我會陪阿亦來這裡看妳。」
    當他們兩個走下台階,邵亦彬忍不住說:「妳知道嗎?我真的很愛妳。」
    靠過去在他唇上偷了一吻,她對他揚起燦爛的笑容,「我也是好愛好愛你。」
    回以一笑,他把她緊握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,「我們回家了。」
    「是,我們回家了。」尹彩蘿喜的勾住他的手臂,兩個人一起踏上回家的路。
    【全書完】
    *想知道囂張跋扈的霸王李君曄如何情陷凌海熏變小貓,請看花園系列858男人幫之一《妳太跋扈了,霸王》
    *想知道風流倜儻的惡魔向鳴昊如何愛上秦諾心變小卒,請看花園系列874男人幫之二《我們走著瞧,惡魔》
    *想知道高貴優稚的爵爺莫閻俊如何盯上王宇藍變小人,請看花園系列886男人幫之三《別再裝了,爵爺》

《笑一個嘛,冷面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