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    這是在作夢嗎?當姜允熙幫她把遮住眼睛的領帶拿下來,看到燦爛的煙火將他們團團圍繞,她不自覺的用力捏著自己的大腿,這種感覺很真實,這並不是夢……
    「喜歡我給你的Surprise嗎?」他在她身邊坐下來。
    點了點頭,她說不出話來,直到燦爛的火花走入黑暗,她再也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轉身撲過去抱住他,「謝謝你。」
    因為她的聲音怪怪的,他拉開她,微微皺起眉頭,「你怎麼哭了?」
    她後知後覺的摸著自己的臉龐又笑又哭,「好奇怪,我怎麼哭了?」
    「我不喜歡你哭。」他溫柔的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淚。
    「我太感動了,眼淚不小心就流出來了。」
    「如果是感動的眼淚,我可以接受。」
    「我真的很喜歡這個Surprise,謝謝你。」當他要求她用他的領帶蒙住眼睛的時候,她緊張的心臟快要蹦出胸口,這個男人經常教人摸不著頭緒,她很擔心他要玩什麼把戲,而她這個人最害怕的就是「驚喜」。
    嘴一噘,他一副很委屈的說:「你這樣子未免太小氣了。」
    「嗄?」
    「除了謝謝你三個字,難道你沒有其他的表示嗎?」
    「呃,你要我怎麼表示?」
    狀似認真的想了一會兒,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個討糖吃的小孩,「你至少應該親我一下吧。」
    「什、什麼?」雖然她認為自己聽錯了,或者誤解他的意思,可是她的心跳似乎已經意識到什麼事情要發生了,這會兒恐怕已經飆到一百二十、一百三十了。
    頓了一下,他搖了搖頭,「不對,這種事情應該由男人主動。」
    張著嘴巴,可是她一句話也吐不出來,他是說真的嗎?
    緩緩的靠過去,他的眼神熱烈而且專注,可是他的口氣還是那種嘻皮笑臉的調調,「你準備好了嗎?現在我要親你嘍。」
    看著他,她完全沒有辦法動彈,終於,他們的嘴唇遇上了,不過他只停留了短短五秒鐘的時間就退開了。
    「你的嘴唇甜甜的,你剛剛是不是偷吃糖?」他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唇瓣。
    兩朵紅雲飛上雙頰,她不自在的閃避他的目光,「我沒有啊。」
    過了半晌,他像想到什麼似的搖了搖頭,「不對,我怎麼想都不對,你要向我表達謝意,所以應該是你來親我啊。」
    「你、你別鬧了。」
    「我現在是在跟你說道理。」
    「你……我看你是故意找我麻煩吧。」
    「好吧,這一次我認了,下一次你可不能賴皮哦。」
    下一次?這會兒她的臉更紅了,她慌亂的站起身,「我們把垃圾清理一下。」
    「我剛剛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?」他跟著起身撿拾地上的煙火紙屑。
    「你那麼大聲,我怎麼可能沒聽見?」
    這下子滿意下,他開心的笑了,「走吧,我們去兜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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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撫著下巴,王意貞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,這個女人有多節省,她太清楚了,每次陪自己來逛百貨公司,她小姐連碰一下衣服都不願意,可是今天不但主動約她來逛百貨公司,而且還認真的挑選衣服,這不是太反常了嗎?她可以確定,這個傢伙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,而且還是跟男孩子有關……
    「小貞,你覺得這件洋裝怎麼樣?」柳明楓總算挑到滿意的洋裝——那是一件像風衣式的洋裝,她把洋裝放在自己前面比了一下。
    「你去試穿看看啊。」
    「我穿起來會不會很胖?」她對自己的身材真的很不放心。
    「你試了之後才知道啊。」
    點了點頭。她拿著洋裝跑去找專櫃小姐,請專櫃小姐拿她的Size給她試穿,當她穿著那件洋裝走出更衣室,站在鏡子前面時,她不自覺的縮著小腹。
    「不錯嘛。」王意貞主動靠過來了。
    「你不覺得很胖嗎?」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,因為阿熙很喜歡帶她去吃美食,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好像又橫向擴張了一些些。
    「不會啊。」
    「這件洋裝真的很適合小姐。」一旁的專櫃小姐也出聲附和。
    「可是,」她忍不住捏了一下腰部——好多油哦,「我好像變胖了。」
    「我看不出來你變胖了,不過,」王意貞別有用意的頓了一下,「你最近氣色紅潤,臉看起來更有福氣了。」
    「這不就是我變胖的意思嗎?」
    搖搖頭,王意貞目光犀利的緊盯著她,「我覺得應該說你在談戀愛。」
    心漏跳了一拍,她不自在的閃避好友的目光,「你怎麼又來了?」
    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逼供,王意貞只能說:「你穿這件洋裝真的很好看,你就買下來吧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不會覺得我看起來很胖嗎?」見好友搖了搖頭,她不再猶豫了,「好吧,難得看到自己喜歡的洋裝,我就買下來了。」
    當她們坐下來休息喝咖啡時,她忍不住吐了吐舌頭,「好貴哦!」
    「你現在才發現很貴啊。」
    搔了搔頭,她下好意思的說:「難得可以找到適合我穿的洋裝,我沒有想到價錢的問題。」
    「我一直以為你不穿洋裝。」
    「我不是不穿洋裝,而是避免穿洋裝,因為我穿洋裝看起來更胖了。」以前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的穿著太隨便,可是最近她經常跟阿熙出去,他總是穿得很正式很體面,她自然就意識到自己的衣著有多邋遢。雖然他們的約會不是真的,但她還是希望自己可以穿得像樣一點。
    「那現在為什麼要穿洋裝?」
    「我偶爾也會想當一下女孩子啊。」
    「一個人突然對自己的性別產生自覺,那就只有一個可能——戀愛了。」
    乾笑了幾聲,她試著用輕鬆的口吻道:「我看起來真的很像在談戀愛嗎?」
    「不是看起來像在談戀愛,而是真的談戀愛了。」
    「我沒有,我真的沒有談戀愛。」可是,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真的以為自己戀愛了,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太美好,她不經意的就陷進去了……不可以,她要清醒一點,她要記清楚自己只是他練習的對象。
    「算了,我不跟你爭了,有就是有,沒有就是沒有。」
    「如果我真的談戀愛,我一定會告訴你。」
    「好,我希望可以早一點聽到你的好消息。」
    「這恐怕很困難哦。」
    「這可難說,這世上的事說不準。」
    柳明楓一笑,不再辯駁了,她還真希望奇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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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事情已經夠多夠煩了,這個丫頭幹麼還跑來這裡騷擾他?姜允熙很傷腦筋的看著何如瑛,「最近你怎麼老是往我這裡跑?」
    「你不歡迎我嗎?」何如瑛不悅的嘟著嘴。
    「不是,我只是覺得現在是上班時間,不是私人聊天喝咖啡的時間,你這個時候來找我不太適合。」
    「你可是姜躍集團的二少爺,上班時間偷懶一下又有什麼關係。」
    歎了口氣,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跟一個小女孩說話,「就因為我是姜躍集團的二少爺,上上下下每個人都張著眼睛在注意我,所以我要更認真努力工作。」
    「距離下班時間只剩一小時了,你不要這麼斤斤計較好不好?」
    「即使臣離下班時間只剩十分鐘,上班時間還是上班時間。」
    撇了撇嘴,她很不甘心的說:「我知道了,以後我會過了六點再來找你。」
    「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?」
    「我來問你,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空請我和我朋友吃飯?」
    「我不是說過了,最近我真的很忙,如果你很急,你們就自己去吃飯,你再跟我請款,不管花多少錢,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。」
    「這樣太沒有誠意了。」
    手一攤,他一副很無奈的樣子,「你以為當姜躍集團的二少爺很輕鬆嗎?如果我不比別人更拚命,我老爸第一個找我算帳。」
    「好吧,我老實跟你說了,我的朋友很欣賞你,她想跟你吃飯聊聊。」
    「我很謝謝她的欣賞,可是現在我沒有閒工夫跟人家建立感情。」
    「你別想騙我了,我已經向姜家所有的人確定過了,你沒有女朋友。」
    「我可沒說過我有女朋友。」
    「你……好吧,既然你沒說,那為什麼不能跟我朋友吃飯聊聊?」
    「我沒有女朋友,但是我有心儀的女孩子,所以我沒興趣跟其他的女生吃飯聊天,這樣可以嗎?」
    頓了一下,何如瑛半信半疑,「你真的有心儀的女孩子嗎?」
    「對啊,她超級無敵霹靂可愛哦。」一想到他的小肉包,他就心情愉快。
    「她是哪家的千金?」
    右手食指往嘴巴中央一擺,他故作神秘的道:「天機不可洩漏。」
    微蹙著眉,她語帶遲疑的問:「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了?」
    「我幹麼騙你?」他好笑的道。
    「如果你沒騙我,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是誰?」
    搖了搖手,他對她一點信心也沒有,「如果我告訴你,不到一天,姜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會知道,為了避免那些傢伙給我製造麻煩,這會兒誰都不能說。」
    「我不會說出去,我可以發誓。」她隨即舉起手。
    「小丫頭,你就饒了我吧,我還有堆積如山的工作等著處理,這會兒真的不能再陪你閒聊了。」他忍不住下逐客令了。
    雖然很不願意,何如瑛還是乖乖的起身走人,「好啦,我回去了。」
    「我不送你了,拜拜。」當辦公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刻,他不禁鬆了一口氣的往後一仰,以前他怎麼沒發現這個丫頭這麼囉唆呢?
    他不是沒發現,只是現在除了小肉包,他不管看誰都覺得不順眼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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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為了美美的穿上那件昂貴的洋裝,柳明楓決定運動甩掉身上的肥油,當姜允熙問她假日想上哪兒踏青,她立刻提議騎腳踏車,因此他們飛車來到淡水。
    騎上鐵馬,他們目標是古跡園區——紅毛城、真理大學、小白宮、紅樓……不過也許是今天艷陽高照的關係,柳明楓才騎了一個爬坡就滿頭大汗了。
    「不行了,我們休息一下。」胖子就是胖子,這麼一小段路她就受不了了。
    「你要放棄了嗎?」
    「沒有,我只要休息五分鐘就好了。」她不好意思的比出五根手指。
    「我們也差不多騎五分鐘而已。」
    頓了一下,她搔搔頭,「是嗎?我們不是騎很久了嗎?」
    「我應該沒有算錯時間。」
    咬了咬下唇,她只能硬著頭皮說:「那我們繼續騎吧。」
    「算了,我們休息一下吧。」見她鬆了一口氣的咧嘴笑了,他帶著她把腳踏車停在一旁,兩個人隨即找個地方坐下,他掏出手帕幫她拭去臉上的汗水,她顯然嚇了一跳,全身僵硬的連動都不敢動,可是他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,輕鬆的打趣道:「你是不是很會流汗?」
    難為情的一笑,她小小聲的說:「我比較胖,汗水比較多。」
    「你一定沒有見過真正的胖子。」
    「我真的很胖,那是因為我都穿比較寬鬆的衣服,所以你看不出來。」
    「衣服騙不了我,我很確定你這樣子剛剛好。」
    「你會比我還清楚自己的身材嗎?」
    「我們乾脆找個地方確認一下好了。」
    「嗄?」
    「我們去飯店開房間,這樣子才可以確認我們誰對誰錯啊。」
    兩頰刷紅,她的舌頭差一點打結了,「你、你真愛說笑。」
    「不說笑,既然兩個人意見不合,我們只好用實際的行動找出答案。」
    「我……難道我會比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嗎?」
    「眼見為憑。」
    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呢?她自動舉白旗敗下陣來,「算了,我輸給你了。」
    搖著頭又搖著手,他不以為然的糾正道:「這不是輸贏的問題,我們是在追求真相,消弭紛爭。」
    「那,你對了,我錯了,這樣可以嗎?」她總不能真的跟他去飯店開房間吧。
    眉一挑,他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,「你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?」
    「沒有。」為了證明自己沒有不甘心,她連忙搖頭附和。
    「你可以對天發誓嗎?」
    「呃,有這個必要嗎?」這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理虧的人變成是她?
    「這是誠意的問題,你要不要對天發誓都可以。」
    「好,我對天發誓。」她很無奈的舉手對天發誓,她真的錯了,錯在她不應該跟他唱反調,這會兒就不會被他搞得頭昏腦脹……
    她突然發現,其實這個男人很狡猾,他總是有辦法把劣勢變優勢。
    「好吧,看在你還有一點誠意的份上,我就不跟你計較了。」
    站起身,她舉起雙手舒展四肢,「我已經休息夠了,我們可以繼續上路了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可以嗎?」
    「沒問題。」
    「如果你可以完成今天的行程,就可以得到一份獎勵。」
    「你又要請我吃大餐嗎?」
    「飯一定要吃,我們換點別的,你想要什麼獎賞,我就給你什麼獎賞,成交了嗎?」見她點頭,他立刻伸出手,她也很自然的伸手跟他擊掌表示達成協定,兩人繼續踏上鐵馬之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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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瞪大眼睛,柳明楓忍不住嚥了口口水,看起來真的好好吃,可是……
    「好啦,如果不夠的話,待會兒我們可以再點,吃吧。」姜允熙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叉燒包放進碗裡面。
    低頭看了肚子一眼,她搖了搖頭,不行,她一定要控制飲食。
    「你不喜歡港式飲茶嗎?」他馬上注意到她沒有動筷子的意思。
    「不會啊。」
    「那為什麼不吃?」
    清了清嗓子,她有些難為情的道:「我最近吃太多,腰又多了一吋了,如果再不節食的話,我就找不到適合的衣服穿了。」
    眉頭一皺,他拿起她的筷子塞進她的手裡,「你不需要節食,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子。」
    微微一顫,她的聲音略顯慌亂,「可是,呃,我真的找不到適合的衣服了。」
    「這個簡單,改天我帶你去認識的設計師那裡,他會為你量身設計。」
    「這樣太麻煩了。」
    「不麻煩,我想工作天數大概一個禮拜就夠了。」
    咬了咬下唇,她語帶羞澀的道:「那很貴吧。」
    「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,我會處理。」
    「不需要,我有賺錢,我可以自己買衣服。」可是想想又不太妥當,她連忙補充一句,「如果對方可以給我折扣,那會更好。」
    「好,我會請他給你員工價。」
    「員工價會不會太過份了?」
    「不會,我們的交情很深,他不會計較那麼多。」他直接夾起一個叉燒包放在她的碗裡,「好啦,現在你可以用餐了吧。」
    點了點頭,可是她忍不住又問:「你難道不覺得我變胖了嗎?」
    「我覺得你越來越可愛。」
    「你不要嘻皮笑臉,認真一點。」
    「我很認真啊。」他好無辜,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。
    「我看不出來。」
    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,他舉起右手,露出難得嚴肅的表情,「我可以對天發誓,你真的超級無敵可愛。」
    又好笑又害羞,她不自在的左右偷瞄了一眼,「我知道了,你把手放下來。」
    「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有節食這種事情發生。」
    「這……其實太胖了對身體也不好啊。」
    「如果你再說一句你很胖這種話,我會很不高興很生氣。」這次他的口氣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嘻笑。
    「好啦,我不說就是了。」
    「你現在可以專心用餐了嗎?」
    「嗯。」終於,她夾起碗裡的叉燒包咬了一口……哇塞!真是太好吃了!
    「很好吃對不對?」見她歡喜的點點頭,他也開心了,將每一種點心各挑了一個放進她的碗裡,「你要多吃一點。」
    「如果我變成小豬,你要負責哦。」她只是隨口開玩笑。
    「我一定會負責。」但他的回答可是很認真。
    一時亂了方寸,她只能低下頭假裝專心用餐,他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含意吧,可是……怎麼辦?她好像沒辦法再假裝自己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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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終於盼到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鐘聲響起,王意貞還沒有等老師宣佈下課就衝到好友旁邊,她把手上那枝貼有「柳明楓」的鋼筆放在她桌上。
    「我的鋼筆怎麼會在你那裡?」這枝鋼筆是爸爸送給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,除了紀念性之外,價格也非常昂貴,因此昨晚回到家發現鋼筆不見時,她緊張死了。
    「昨天我一到學校就向你借鋼筆,你忘了嗎?」王意貞忍不住皺眉。
    略微一頓,她傷腦筋的敲了一下腦袋瓜,「對哦,我怎麼會忘了呢?」
    「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啊。」唇角上揚,王意貞的笑容帶著算計,「昨天一下課你就衝出去了,我根本來不及還你。」
    「呃,昨天我有事情。」因為阿熙嚷著好久沒有去逛夜市了,她又擔心會太晚回家,所以下課時間一到她就匆匆忙忙衝出教室,臨走之前只來得及跟好友說句有事先離開。
    「我知道這枝鋼筆很貴,怕把它弄丟了,所以我昨天追出去想還你。」
    頓時,有一股不安籠罩她的心頭,「你跑得比我快,怎麼沒有追到我?」
    王意貞停了三秒鐘,故意放慢說話的速度,「我差一點就追上了,我也看到你了,可是當我要出聲叫你的時候,你已經坐上一輛車子了。」
    「喔,那是我同事的車。」
    「你同事?」
    「我陪我同事去買禮物,他想問我的意見。」她告訴自己冷靜下來,好友絕對沒有看見阿熙,為了方便,她和阿熙已經約好了,他不需要再把車子放在停車場走過來接她,她會直接在捷運站前坐上他的車,所以他不用下車,坐在車子裡等她就好。
    「男同事嗎?」
    她不自在的點了點頭。
    「那個男同事在追你嗎?」
    怔了一下,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,「你別開玩笑了,這怎麼可能?」
    「那他幹麼找你陪他買禮物?」
    「呃……我是他的軍師啊。」
    「什麼軍師?」
    「追女朋友的軍師。」
    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
    「他很喜歡一個女孩子,可是又不曉得如何打動對方的心,他就請我充當他的軍師,提供他追求女孩子的方法。」天啊,沒想到編故事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,不過她總不能實話實說,如果好友知道實情,肯定會胡思亂想,萬一讓好友發現她已經真假不分,對阿熙產生特別的感情,她耳根子恐怕不得安寧。
    微蹙著眉,王意貞覺得實在沒什麼道理,「這是不是他想接近你的借口?」
    「他可以明正言順接近我,幹麼拿這當借口?」
    「他也許是想刺探你的心啊?」
    「幹麼刺探我的心?」
    「他想知道你對他的心意啊!」
    搖了搖頭,她覺得很好笑,「我可以向你保證,他絕對不是那種需要刺探對方心意的男人。」
    「怎麼說?」
    「他長得很帥,身高應該有一八○,個性好,大方又體貼,他可以說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,我想沒有一個女孩子拒絕得了他。」
    眼神轉為銳利,王意貞的語氣帶著一抹沉重,「你也是嗎?」
    「我什麼都不敢想。」
    「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,人的心不是腦子可以控制得了的。」
    「你不用替我擔心,我很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。」
    輕歎一聲,王意貞已經開始擔心了,「我怕你早就忘了自己的角色了。」
    「我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本事,你不要對我這麼沒信心。」
    雙手在胸前交叉,王意貞似乎在考慮要如何讓她明白事情並非這麼單純,半晌,她轉而問道:「你為什麼要幫他?」
    「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很軟,他苦苦哀求,我怎麼拒絕得了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只是單純想幫他,這裡面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私心嗎?」
    「沒有。」她自嘲的一笑,「我不是那種不自量力的人,我哪敢有私心。」
    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真正擔心的是,你會幫他是因為你喜歡他。」
    「我連作白日夢都不敢了,怎麼會喜歡上他?」話是這麼說,但她的聲音卻透著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不確定。
    看了她一會兒,王意貞終於宣佈休兵了,「好啦,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窮緊張,我真的很擔心你會受到傷害,不過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好了。」
    「我知道你是關心我。」她著手收拾東西,同時問著退回座位的好友,「今天想喝紅豆湯嗎?我請你。」
    「難得你要請客,我怎麼可以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呢!不過你今天有空嗎?」王意貞還是忍不住試探。
    「有啊,不過不能太晚回家。」上課前,阿熙就傳簡訊說今天的會議恐怕要到很晚才可以結束,所以他們的約會只能取消了。
    「那我們動作要快一點哦。」
    點了點頭,她拿著背包站起身,「我已經好了,可以走了。」

《獵物是你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