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
    「她到底想怎麼樣?」
    雷辛暘已經快被這個問題逼瘋了,女人怎麼會這麼麻煩呢?
    連著打了兩通電話,陸昊尹和閻若天就坐在閻麗園飯店的酒吧陪他喝酒,這兩個傢伙這一次倒是很識相,沒有丟下他走人,至少到目前為止,他們陪他喝了一杯酒,還沒有準備落跑的跡象。
    陸昊尹和閻若天很有耐性,不問他除了什麼事,因為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惹得他大少爺喝酒解悶,他們心底都有答案,何況他不會憋太久了,待會兒就會自動自發把滿肚子的怨氣倒出來。
    果然,第二杯酒,他大少爺就像機關鎗的開始控訴,他從來不跟人家分享內心的世界,就是好友也不例外,可是他什麼都向她招了,甚至連約會、談情說愛這麼純情的話都說出來了,她還有什麼不滿意?他只要對哪個女人放個電,他們就可以跳上床打滾了,他願意跟她一步一步慢慢來,這對他是多麼艱難的事情,她到底想怎麼樣?
    搖了搖頭,雖然同樣身為男人,但陸昊尹對「大男人」非常不讚賞。「你想跟她約會、談情說愛,她就應該跟你約會、談情說愛嗎?」
    「我又不是直接拉她就到床上翻雲覆雨,這有什麼不對?」雷辛暘還是很理直氣壯,這是當然,他比較想像昨天晚上那樣直接堵住她的嘴,然後順理成章把她變成他的女人,這麼一來,他們就不用再爭執不下了。
    如果期望塞滿色情畫面的大腦可以譜出浪漫細膩的樂章,那絕對是癡人說夢話!「你忘了約會、談情說愛之前還有一段過程嗎?」
    「什麼過程?」他有一種突然變成白癡的感覺。
    「你還是把話說得淺白一點,這個傢伙從來沒有追過女人,他的腦子是屬於夜店的成人遊戲。」閻若天好心的提醒陸昊尹。
    「我知道,可是基本常識不應該沒有,誰都知道先有追求,再有戀愛。」
    雷辛暘忍不住皺眉,這兩個傢伙的口氣好像他三個低能兒……好吧,他在這方面確實連小學生都不如,可是五十步笑百步,這真的讓人不服!「難道你們兩個就追過女人嗎?」
    相視一笑,他們兩個很有默契的說:「沒見過豬,至少吃過豬肉。」
    這兩人就不能找到更貼切的形容嗎?不過,這會兒他倒是安分的閉上嘴巴。
    「如果想要贏得美人心,那就先想辦法打動人家的心,否則,你憑什麼要人家給你機會?」
    沒錯,他是太理所當然了,以為他願意跟她談情說愛,她就應該跟他談情說愛,因為從過去到現在,總是女人在遷就、討好他,他對她的心意可是前無古人,而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後無來者,她怎麼就那麼彆扭麻煩呢?如同她所言,他太自以為是了,他說怎樣就怎樣,憑什麼?
    「你應該聽過一句話——烈女怕男纏,如果你真的有心,絕對不用怕她逃得出你的手掌心,不過,切記收起你的傲慢,心心丫頭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,硬碰硬只會讓你摔得更慘。」
    「是啊,心心丫頭吃軟不吃硬,如果你用言語刺激她,她會回嘴,保證你會被她修理得哇哇大叫,可是你裝可憐,她會軟綿綿的任你予取予求。」這是閻若天從過去雷爺爺和她相處的模式得到的結論。
    心心丫頭……雷辛暘真的很不爽,這兩人竟然比他還瞭解那個女人!
    「你們兩個不要再叫心心丫頭了。」他錯過的歲月,沒有辦法找回來,可是他絕對不允許他們兩個再噁心巴拉的叫他老婆「心心丫頭」。
    這個傢伙未免太計較了,他們只是習慣,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寒意,不過,他們不跟他爭辯,已經被愛情的毒素侵蝕到腦子不太正常的傢伙很難溝通,只是問了一句,那應該怎麼稱呼呢?
    「大嫂。」他們回給他一張抽筋的臉,這聽起來好像中年婦女,那就換一個好了。「嫂子。」他們還是很不給面子,「大嫂」和「嫂子」哪有差別?何況,心心丫頭小他們一個六歲,一個五歲,「嫂子」是不是把她叫老了?這麼說也有道理,他接受他們的批評,再修正一下。「小嫂子。」
    翻白眼,這個傢伙幹嘛非要扯上「嫂」這個字呢?他們跟心心丫頭有必要這麼生疏見外嗎?不過,這一次他不准他們有任何異議,這件事情就此拍板定案,以後他們只能叫他老婆「小嫂子」。
    ***
    雖然好友說得對極了,若想要贏得美人心,那就先想辦法打動人家的心,可是雷辛暘一碰到宋瑩心,事情的發展總會變了調。
    這是什麼意思?先來說第一個例子好了。
    原本,他想「邀請」佳人來一場浪漫華麗的燭光晚餐,可是最後卻演變成「強迫」,不過,這種情況還稱不上嚴重,當他們抵達閻麗園飯店,搭上電梯迫不及待的直奔頂樓,站在總裁專用套房的房門口,他的悲劇才真正發生。
    「雷辛暘,你找死啊!」她狠狠的朝他左小腿一踢,他馬上就痛得蹲下來。
    「你幹嘛對我使用暴力?」他不可思議的瞪著她。
    「你給我聽好,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,你休想把對付其他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,小心我踢掉你的命根子!」不管這是不是氣話,她真的很想痛扁他一頓,這個混蛋,竟然帶她來飯店開房間!
    這幾天,她一直為了他的話心煩得要死,到底要不要跟他重新開始?面對她的拒絕,他會不會就此放棄?她害怕他窮追猛打,卻又期待他逼得她招架無力,搖擺不定的心情讓她快要得到精神分裂症了,終於到了今天,他有動作了,沒想到他會帶她來這種地方,是想直接霸王硬上弓嗎?
    怔了半晌,雷辛暘總算反應過來了。「你在想什麼?我們是來這裡吃飯,不是來這裡開房間。」好吧,他的腦海難免出現情色畫面,在燈光好氣氛佳的情況下,有酒精助興,兩個人順理成章的倒在床上男歡女愛,太順利了,今晚的一切變得超級完美,當然,這終究只是幻想而已,怎麼敢妄想她那麼容易拐騙?
    「這裡能吃什麼飯?比較像開房間吧。」宋瑩心認為他在狡辯,可是口氣明顯緩和了下來。
    「我把晚宴設在這間套房裡面,待會兒會有飯店的服務生為我們服務。」飯店的服務生當然不可能從頭服務到尾,不過,他還是先證明自己的清白比較重要。
    聞言,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。「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話說清楚?男人帶女人來這種地方,看起來就是一副企圖不良的樣子,正常人都會想入非非,而且,你幹嘛把晚宴設在這種地方?」
    「這裡可以看到台北美麗的夜景,我們也可以在不被人打擾的情況下好好吃頓飯,若天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才決定把這個地方借給我。」
    「對不起,我誤會了,我哪會想那麼多?」
    「算了,這下你不會拒絕跟我進去吃飯了吧。」
    這頓飯他們當然吃得很盡興,可是氣氛上,就是少了原先期待的火花,所以對他來說,這一戰吃了大敗仗。
    相同的招式再來一次就沒意思了,再說她的防禦心那麼強,即使教他逮住機會撲過去,難保命根子不會發生意外。
    這件事情讓他有了深刻的體認,宋瑩心不像他以前來往的女人那麼容易擺佈,對她,他大概只能改走純情少男路線,因此,他很俗氣的送上紅玫瑰,萬萬沒想到,這又為他帶來另外一個悲劇。
    「這是幹什麼?」微微往後一退,宋瑩心忍不住對著他手上的紅玫瑰皺眉。
    「送你啊。」雷辛暘也忍不住皺眉,這是什麼反應?還以為她喜歡紅玫瑰,可是她的表情為什麼好像見到可怕的怪物?
    「你幹嘛送我花?」今天是她的生日嗎?當然不是,她生在春暖花開的三月,炎炎夏日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    他是不是應該捶胸頓足?這女人絕對有本事把它逼瘋!不過,他只是歎了聲氣,彆扭的把花束硬塞進她的懷裡,然後大聲宣告,「我在追你。」
    因為他的話,她的腦子打結了,當然也忘了跟懷裡的紅玫瑰保持距離。
    「如果沒有追你,我們怎麼會約會、談情說愛?」
    原來如此,男人追求女人好像脫離不了送花這件事情……糟糕!她的鼻子……啊、啊,來不及了,噴嚏還是打出來了。宋瑩心趕緊丟掉手中的紅玫瑰,因為力道太猛了,而且那束花正好砸在雷辛暘的臉上,可想而知,他變成什麼狼狽的模樣。
    「你對花粉過敏?」他僵硬得像一尊雕像,顧不得沾在發上和身上的花瓣,也管不了花束刮傷了臉頰,突然覺得自己很蠢。
    「對啊,我最不喜歡人家送花給我。」她很想笑,可是又不敢笑出來,怎麼辦呢?快要憋不住了,好痛苦哦!如果可以,她真想拿照相機將眼前的雷辛暘拍下來,這麼滑稽的模樣應該不會再出現了。
    過去某個畫面從腦海閃過,收到仰慕者送上的紅玫瑰,她並沒有將花束湊近鼻子,而是遠遠的將花束朝下,後來因為他突然蹦出來,她才把花束拿正,當時他就應該發現她不太尋常的舉動了。
    「不准笑!」她害他變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笑得那麼大聲。
    不好意思,她竟然不小心笑出來了……摀住嘴巴,直到笑聲吞回肚子,她很無辜的眨著眼睛。「對不起!」
    「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?」
    「我怎麼知道你會送我花?」雖然這份禮物教她吃不消,可是她覺得心裡甜蜜蜜的,這個男人大概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,看樣子,他是真心在「追求」她,感動嗎?有那麼一點。
    無話可說,這是他的疏忽,反正不能送花,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取代,譬如女人都喜歡珠寶首飾,他就挑選一條很適合她的鑽石項鏈吧。
    「這要送我嗎?」這個男人送東西給人家的姿態真的很彆扭,不過有了前一次的經驗,她很快就可以進入狀況了。
    白眼一翻,這是明知故問嗎?「你打開來看看喜歡嗎?」
    打開來一看,這真是讓人驚艷的東西,璀璨卻又不失典雅,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?可是,宋瑩心還是不得不拒絕。「這種東西我用不上。」
    雷辛暘不懂她的邏輯。「高興的時候就拿出來戴在脖子上,怎麼會用不上呢?」
    「你就沒發現嗎?我從來不戴項鏈。」
    沒錯,他確實沒看過她戴項鏈……不僅僅是項鏈,耳環、手錶之類的東西也沒有。「這是為什麼?難道你對項鏈過敏嗎?」他只是隨便說說,當然不會這麼巧,沒想到,偏偏就是這麼巧!
    「不錯嘛,這次你的反應還真快,我的肌膚對項鏈耳環之類的飾品一直有點小小的不適應。」起點小疹子,稱不上嚴重,如果戴上兩三個小時,勉強還受得了,可是太久就不行了,因此她乾脆別為難可憐的肌膚。
    宋瑩心再一次讓他體會到「灰頭土臉」的滋味,他從來不知道追求一個女人這麼辛苦,這個女人不單單是生來氣他,還是生來折磨他,怎麼會這麼麻煩呢?
    雖然他是無神論,但是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,這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他,過去他被女人寵壞了,這會兒輪到這個女人來整他……算了,他認了,誰教他被她迷得神魂顛倒,為了贏得佳人的芳心,不管要遭受多少磨難,這都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。
    可是,這齣戲應該如何繼續進展下去?天啊!他一定會得到偏頭痛!
    ***
    既然雷辛暘又開始東奔西跑,每天從早忙到晚,宋瑩心當然也不用一直守在別墅了,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公寓打掃,以免灰塵越積越厚,第二件事就是跟許久不見的好友喝杯咖啡。
    「雖然我經歷過戀愛,可是聽人家說戀愛可以讓一個女人變得更加美麗動人,我還是感覺不出來,現在我終於見識到戀愛的魔力了。」李子悅逗弄的看著春風滿面的好友。「不過,你很不夠意思,談戀愛都不打一聲招呼。」
    「我……我哪有談戀愛?」雖然沒有,她卻心慌的紅了臉。「你怎麼不關心我在別墅的日子過得如何?」
    「這種事不用問,我看你的臉就知道了,哪家的白馬王子讓你動了凡心?」
    她忍不住噗哧一笑。「你當我是不能談情說愛的仙女嗎?」
    「啊哈,承認了吧!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老實呢?難道你的白馬王子見不得人嗎?」陡然瞪大眼睛,李子悅的腦海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。「等等,這位白馬王子該不會是雷辛暘吧?」心心現在的身份是「有夫之婦」,她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去外面跟別的男人發展男女關係。
    宋瑩心舉手對天發誓,她很堅持自己沒有談戀愛,不過,關於她和雷辛暘最近發生的事情,倒是一五一十的坦白道來,她真的很煩,需要好友給點意見,好讓她迷茫的心可以找到一條出路。
    「何必問我意見?其實你心底已經有答案了,只是不願意面對,就算我告訴你,勇敢大膽的去愛一次,如果你存心逃避,我的話不過是廢話。沒有人可以保證未來,因為我們真正活在的是當下,這一刻。」
    是啊,她應該誠實的面對自己了!
    雖然他的「追求」很笨拙,可是每一幕都刻在她的心版上,這輩子他大概沒有對哪個人這麼費心吧。也許她對自己還是欠缺信心,卻再也招架不住那股走向他的慾望,她想為他冒一次險,即使因此傷痕纍纍,她也認了,誰教她從第一眼就讓他把心偷走了,除了他,她誰也不要。
    可是,自從那天的鑽石項鏈事件之後,雷辛暘至今沒有動作,就算她決定表明心跡,也沒有機會。
    其實這幾天,她腦海充斥著各種猜想,他是故意休兵吊她胃口嗎?還是,他不知道如何進行下一步?或者,他想放棄了?
    她不喜歡胡思亂想,因為越想越慌,如果他真的退縮了,她怎麼辦?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,按照既定的時間辦離婚手續嗎?不,即使他們步上離婚的結局,她也沒辦法回到原先的寧靜。
    他說她生來氣他,他卻是生來折磨她,這個男人為什麼老是讓她不得安寧呢?
    宋瑩心她和好友喝過咖啡之後,兩個人順道上百貨公司Shopping,週五夜晚的熱鬧程度不輸週末,她們逛了老半天,不像是來買東西,倒像是來這裡湊熱鬧。
    雖然她沒有一樣戰利品,可是當計程車停在別墅的門口,時間已經十點多了。
    進入別墅,她遠遠就看見地上閃爍蠟燭的火光,心一驚,不覺加快腳步跑了過去,當目光看清楚那片驚人的盛況,雙腳倏地煞車,我的天啊!
    「你快把我逼瘋了!」雷辛暘坐在門廊前面的台階上,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像個被遺棄的孩子。「我想了好多天,要怎麼做才可以打動你的心?頭痛死了,腦子還是一片空白,唯一想到的就只有這四個字,我最想告訴你的話,也許你會因此心軟饒了我,不再折磨我了。」
    我需要你——簡簡單單的四個字,她的心卻震撼得難以平靜下來,這實在不像傲慢的他會說出來的話……是啊,她怎麼可能不心軟呢?「這應該是十七、八歲的大男孩才會做的事情。」
    「我現在的心情就像十七、八歲的大男孩。」用圓柱形的手工彩繪蠟燭排除「我需要你」這四個字,這種瘋狂的行徑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,怎麼會做出這種事?因為他想到若天的建言,如果你對她裝可憐,她會軟綿綿的任你予取予求。是啊,他怎麼沒有想到問題出在自己的態度呢?終於體會到了,唯有做自己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,才可以打動她吧。
    「你真的當自己是大男孩嗎?這種行為很危險。」雖然這種手工拉住體積比較大,不容易被風吹倒,可是「玩火」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。
    「如果不冒點危險,你怎麼會瞭解我的心情有多著急?我真的會被你逼瘋。」
    故作苦惱的皺著眉,宋瑩心瞟了他一眼,一副很傷腦筋的說,「真是糟糕,我突然有一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。」
    頓了一下,雷辛暘那張臉瞬間閃閃發亮,跳了起來,他快步往前衝,她驚慌的喊著小心一點,地上都是燃燒的蠟燭,這可不是鬧著玩,還好,他很安全的繞過那些手工蠟燭來到她面前。
    「我又不會跑掉,你幹嘛跑得這麼急?」她又好笑又難為情的道。
    他怎能不急呢?現在,終於可以放膽的把她抱進懷裡了,狠狠堵住她的嘴,而他也確實把剛剛閃過的念頭化為行動,兩人唇舌相遇的那一瞬間,他們都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,熱烈忘情的糾纏。
    一直到唇舌分開了,他還是不安分的在他耳際、頸項綿綿密密的打轉。「你怎麼會這麼誘人?我好想一口把你吃了。」
    「你別妄想把我騙上床。」儘管身體顫抖不已,她的腦子可還是沒有搬家。
    可是十分鐘之後,她還是被他甜甜蜜蜜的親吻一步一步拐騙上床。「你這個壞傢伙!」
    「我不想再等下去了,你不趕緊成為我真正的女人,我沒辦法好好睡覺。」他真的很猴急,已經等不及的脫衣服了,先從自己的衣服著手,她一看到他裸露的身體,保證腦子再也裝不下其他的事物。
    「等等……樓下的蠟燭……不能放著不管……」她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,正想用美色逼她就範,她要支撐住……不行,口乾舌燥,全身無力,她對他的美色根本毫無招架之力。
    「我早就安排好了,那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,現在你眼中只能有我。」
    確實,現在她眼中只有他,因為他偉岸的身軀精悍的矗立眼前,她哪有心思關注其他的事情?心臟跳得好快,像是戰場上的鼓聲,血液沸騰得好像要噴出來,腦子真的是一片空白,什麼也沒辦法思考。
    猛烈俯下身,雷辛暘用唇舌撩撥她的感官,雙手同時脫去她身上的衣物,不到一分鐘,他們可以毫無障礙的碰觸對方,探索對方的每一寸……
    不過,這個夜還沒有結束,他是一隻不知滿足的猛虎,要盡情蹂躪他的小綿羊……不,用小綿羊來形容這個女人太不貼切了,她比較適合當母老虎,因為她很快就讓他發現名師出高徒,也有逼他口出惡言的本領,這一刻他有了全新的領悟,千萬不能小看女人,否則,怎麼會說是「蛇蠍美人心」,而不是「蛇蠍男人心」?男人終究是女人的手下敗將。

《糟糠之夫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