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

    一可以自由走動,雷昊第一件事就是瞭解那晚被狙擊的調查結果。
    進了議事廳,望眼而去的是一盆多彩繽紛的花束,就擺在會議桌的正中央,雷昊看了不禁皺了皺眉頭,「是誰把這東西拿進來?」
    「昊哥,這花是汪小姐叫花店送來的,老夫人叫我擺到議事廳。」傅任翔小心翼翼地回道。每個人都知道昊哥對花花草草一向很敏感,若非老夫人下了命令,誰敢把這種玩意兒放在他的視線範圍,何況這還是昊哥一位過去式的紅粉知己送的。
    說起這個汪怡,真教人覺得悲哀,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坐上「獄天盟」盟主夫人的寶座,沒想到昊哥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,她馬上什麼都不是,不過,她應該偷笑了,還好昊哥這個人一向公私分明,就算對她沒興趣了,她還是可以安安穩穩地在「獄天盟」旗下的酒店當她的公關經理。
    「阿彬,把花處理掉,不要讓我看了礙眼。」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,雷昊只是簡潔地下達命令。
    「是,老大。」阿彬動作迅速地走過去拿花。
    走到皮椅準備坐下來,雷昊突然瞄到牆角也都擺著花,是粉紅康乃馨,眉頭不由得皺得更高,「這又是誰送的?」
    「昊哥,這是方小姐叫我擺的,她說,我們這裡太陽剛了,需要柔和一點的東西來調和,才能化戾氣為祥和。」雲琛表示道。
    說到蝶依,雷昊緊繃的眉宇馬上舒展開來,「她的意見倒是挺多的嘛!」
    「如果昊哥不喜歡,我這就把花拿去丟掉。」嘴巴是這麼說,雲琛卻是一點動作丟花的意思也沒有。
    雖然看得怪彆扭,雷昊最後還是決定道:「不用了,就留著吧!」
    等阿彬把汪怡送的花處理掉,大夥兒也都坐定了,雷昊開口問道:「雲琛,事情調查得如何?」
    「昊哥,這件事不是衝著方小姐來的,是『青焰盟』干的,不過,不是顧海升那邊的人,也不是劉元山那邊的人,是『青焰盟』前任盟主顧展岳手下的人。」
    「先是利用外勞破壞我們南部的酒店,現在是利用顧展岳手下的人來殺我,看樣子,想挑起我們跟『青焰盟』事端的幕後黑手,是個聰明的傢伙。」
    「昊哥,這件事真的跟顧震風一點關係都沒有嗎?」關皓杉質疑道,「顧展岳手下的人一向都是忠心耿耿,如果不是『青焰盟』的盟主顧震風,誰有這麼大的力最使喚顧展岳的手下的人?」
    搖了搖頭,雷昊表示道:「我還是相信這件事跟顧震風沒有關係,你想想看,當一個人內部受敵,有自己的親哥哥,還有『青焰盟』的開創元老,隨時可以取代他的二當家,顧震風有可能在這個時候再幫自己找個敵人嗎?他是個聰明人,就算他當真有野心稱霸北台灣,他也不會挑在這個危機重重的時候幫自己豎敵。」
    「可是,有誰使喚得了顧展岳手下的人?」關皓杉還是感到不解。
    「任翔,幫裡的人事一向都是你在處理的,就你來看,你認為誰最有可能?」
    想了想,傅任翔回道:「劉元山,他是『青焰盟』的開創元老,顧展岳手下的人都是當初跟他一起並肩作戰的好兄弟,他對他們還是有一定的號召力。」
    「這不等於公然反叛顧展岳嗎?」關皓杉依然覺得疑惑。
    「顧展岳突然病倒了,照道理來說,接『青焰盟』盟主寶座的人不是長子顧海升,就是他最得意的愛將劉元山,可是顧展岳很清楚顧海升是個蠢材,除了吃喝玩樂,什麼都不懂,而他又不願意將『青焰盟』交給外人,所以他把位子傳傳了顧震風,顧震風雖然才二十四歲,卻聰明機智,不過,這麼一來也讓許多人對他的忠誠度打了折扣,畢竟顧震風只是個剛出道的小毛頭,也因此,只要誘以利益,陣前倒戈不是不可能的事。」雲琛提出自己的見角,「其實,我倒不認為他們是公然的反叛顧展岳,原則上他們都還支持顧震風,只不過幫劉元山這一次忙,因為這麼一來,劉元山如果真能把顧震風踢下來,他們也不會失勢。」
    「雲琛說得沒錯,說穿了,這次狙擊的目的關不在殺我,他們只是想挑起我的怒火,誘我採取反擊。」
    「昊哥,那我們應該怎麼做?我們總不能一直打不還手,罵不還口啊!任他們搞下去,他們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是軟腳蝦!」關皓杉氣憤地道。
    「這件事當然要處理,雲琛,不要驚動任何人,你透過電腦跟顧震風聯繫,讓他瞭解目前的狀況,教他盡快清理門戶,我不希望『青焰盟』再有任何損失。」
    「是,昊哥。」
    「昊哥,有一件我不太明白,劉元山這個人夠狠,卻不夠聰明,最重要的是他沒什麼耐性,也因此顧展岳明知他對顧震風不服,卻沒有加以防範,因為他成不了什麼大氣候,這兩次的事情看起來不像是他的作風。」傅任翔說出心裡的疑慮。
    認同地點了點頭,雷昊問道:「雲琛,你有什麼看法?」
    「惟一的可能就是劉元山身邊有個幫手,這個人絕對不是『青焰盟』的人,而且是這些日子才跟劉元山搭上線,要不然,顧震風早就發覺到了,不可能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。」
    「雲琛,教顧震風務必把這個人揪出來,否則就算弄垮了一個劉元山,還會有另一個劉元山。」
    「我知道。」
    「馮立,你安排一下,下禮拜我要到各個堂口巡視。」「昊哥,你身體還沒好,要不要延個日子再去?」
    好笑地看著從來沒有意見的馮立,雷昊打趣道:「你什麼時候變得對我這麼沒信心,這一點小傷我會放在眼裡嗎?」
    「昊哥,馮立是擔心你晚上還要做那麼劇烈的運動,傷口很容易裂開,還是多休息幾天比較妥當。」傅任翔曖昧的說。
    「什麼劇烈的運動?」關皓杉一臉迷糊地問道。
    關皓杉這麼一問,大夥兒不禁笑了起來,傅任翔搭著關皓杉的肩膀,好心地表示道:「想不想體驗一下,今天晚上我帶你去。」拳頭用太多的人,腦袋通常不太靈光,而皓杉正是這種人。
    「任翔,你不要污染皓杉,他可不像你。」雲琛一副想保護關皓杉的姿態,誰教關皓杉是個在室男,純情得不得了。
    「我是在幫他長大耶,他總不能一輩子都這個樣子吧!」
    「等他碰到了,自然會知道,不用你來幫。」
    「就怕人家在他的面前衣衫盡褪,他都還搞不清楚自己碰到什麼好事。」
    「他還沒蠢到這種程度。」
    「你們兩個在說什麼,我怎麼都聽不懂?」一下子看著傅任翔,一下子看著雲琛,關皓杉被他們的一來一往搞得昏頭轉向。
    「不懂就算了。」大夥兒異口同聲,接著哄堂大笑。
    雖然「獄天盟」對外界來說,總是充滿著肅殺之氣,不地富實上,他們也有很輕鬆的一面,就像現在。
    ☆☆☆
    自從那天晚上發生了意外,蝶依再也不敢吵著要出去,可是不吵,並不表示日子就此變得好過,生活其實還是很悶的,不過她也看破了,她可不希望等到雷昊真的一命嗚呼了,自己再來後悔當初的任性。
    「蝶依嫂子,怎麼一個人在這裡,我哥沒陪你啊!」俯視著仰躺在草皮上的蝶依,杏兒看到她眼皮眨也不眨一下,於是好奇地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,「蝶依嫂子,你在看什麼?」
    「藍藍的天,白白的雲,天空有什麼就看什麼。」蝶依一臉無趣地道。
    瞬間被燒了一盆冷水,杏兒挺直身子,僵硬地蹦道:「你也太無聊了吧!」
    坐起身子,蝶依白了杏兒一眼,她當然知道自己很無聊,這還用得著杏兒來提醒嗎?真是的!她可不像這雷大小姐一樣可以來去自如!
    眼珠子一溜,杏兒笑瞇瞇地在蝶依的身旁坐了下來,自以為聰明地說:「蝶依嫂子,既然你這麼無聊,那你就告訴我,你是怎麼認識我哥……」
    「你還不死心啊,到現在還在問!」蝶依一臉驚訝地瞪著杏兒。
    「我好奇嘛!誰教你們每一個都神秘兮兮的,這個是一問三不知,那個是不肯告訴我,攪得我心癢癢的,我再不知道,會瘋掉的。」
    「那你等著瘋掉好了。」蝶依無所謂地聳聳肩。
    睜大眼睛,杏兒大聲抗議道:「蝶依嫂子,你也太無情了吧!」
    「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。」快要悶壞的時候,有個人可以鬥鬥嘴,其實也是挺不錯的事,可以藉此宣洩鬱悶的心情。
    全身充滿了無力感,杏兒受不了地歎了口氣,「蝶依嫂子,你這個人真的很不好溝通耶!」看她嫂子外表纖細柔美,好像很好說話,事實呢?外表往往會騙人!
    不好溝通?那應該是雷昊吧!她這個人只是固執,可還不至於到溝通不良。
    「嫂子,這樣子好了,不知我們來打個商量……」
    「哇!好漂亮的花,誰送的?」突然瞄到杏兒手上的花,蝶依驚歎道。
    翻了翻白眼,杏兒非常沮喪地道:「一個愛慕者。」她這個嫂子真懂得掃她的興!
    「當然是愛慕者,要不然誰會這麼慷慨,買這麼大束的花給你。」
    「這花才不是送給我,是送給我哥,不過,我哥那個人不喜歡花,我看丟掉怪可惜,所以想拿去我媽咪那兒插。」剛剛從外頭回來的時候,一進自動大門,就看到這束花被遺棄在垃圾桶旁邊的地上,問了門房的守衛,才知道是怎麼回事,見花這麼漂亮,她媽咪那個人一向愛花惜花,於是順手把花撿了起來。
    「這花是要送給雷昊?」通常聽到的都是男人送女人花,女人送男人花,這倒是頭一回,而且對象是雷昊,感覺上還真是不搭調。
    「還不是因為我哥受傷,汪怡那個女人想藉機獻慇勤,看看能不能挽回自己的頹勢,不過,她實在有夠土的,我哥又不是女人,他怎麼會喜歡收到這種東西?」
    「汪怡?」
    「就是我哥……」突然警覺到說了不該說的話,杏兒連忙摀住了嘴巴,真是要命,她這個人的嘴巴為什麼總是那麼不牢固呢?如果讓老哥知道她在嫂子面前說了什麼是非,她的下場一定是奇慘無比!「嫂子,不好意思,我突然想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,我不能再陪你了,我先走了。」「回來,」喚住轉身要落跑的杏兒,蝶依以不容反抗的口吻道:「把話說完了再走。」
    「嫂子,我真的沒有時間了,我們下次再聊……」
    「只要你把話交代清楚,我就告訴你,我是怎麼認識你哥。」
    天啊!她雷杏兒最受不了誘惑了!掙扎了一會兒,杏兒終於點頭道:「好吧!不過,你得答應我一件事,你不能讓我哥知道我跟你說了他什麼,這才可以。」
    輕輕一笑,蝶依毫不遲疑地回道:「成交!」
    伸出手,杏兒謹慎地要求道:「為了確保你會遵守諾言,我們擊掌明誓。」
    手掌對著杏兒的手掌用力一拍,蝶依說道:「現在可以說了吧!」
    點了點頭,杏兒開始全盤托出……
    ☆☆☆
    好酸、好酸的感覺!雖然杏兒一直跟她強調,那個汪怡只是雷昊的過去式,可是那股酸溜溜的滋味就是在心頭徘徊不去,而這種感覺實在不舒服極了。
    翻了個身,蝶依輕聲歎了口氣,照這情形,今晚只怕是別想睡了。
    小心翼翼地翻開被子,她坐起身來,看著身旁的雷昊,這個時候的他,雖然不再令人覺得危險,但是那股氣勢卻依然不減。
    情不自禁,蝶依伸手輕輕撥開雷昊垂落在額上的頭髮,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這一刻她竟然渴望聽到雷昊跟她說:「我愛你。」不過,這是不可能的事,就算雷昊愛她,他那個人只怕也說不出這麼甜蜜的話。
    收回目光,蝶依雙腳慢慢地從床上移到地上,然而,就在她要起身之際,雷昊的手突然從背後圈住她,「你要去哪裡?」
    轉過頭,蝶依驚訝地看著精神飽滿的他,「你不是睡著了嗎?」
    「晚餐的時候只吃了幾口飯,睡覺的時候又翻過來翻過去,你這個樣子,我怎麼睡得著?」
    她這個人實在不太擅長掩飾自己的心情!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吵到你。」
    「你有心事。」一點也不浪費時間,雷昊直截了當地說。
    「我……只是睡不著,哪有什麼心事。」
    挑了挑眉,雷昊充滿威脅地暗示道:「你不會是想跟我耗到天亮吧!」
    「我真的只是睡不著……」
    「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,你恐怕一個晚上就受不了了。」
    他真的是她所見過最不能理喻的男人,不過,她現在一點點跟他吵架的細胞也沒有,好吧!既然他非要她說,她就給他一個理由,反正只要交代的過去就好了。
    「我在想,你什麼時候會視我如敝屣?」
    在蝶依的唇上落下一吻,雷昊像是在宣示地說道:「不會有這麼一天。」
    「是嗎?那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你的身份?你不會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吧!」
    說到這件事,雷昊免不了些許地愧疚,「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?」他母親告訴蝶依的話,阿超早就向他稟明過了,不過蝶依沒主動提起,他也不好開口。
    「知道是一回事,你有沒有說又是另一回事。」
    將她緊緊摟在懷裡,雷昊以後來沒有過的感性說:「你相信嗎?我真的很怕你排斥我、討厭我。」
    「不相信,你這個人總以為自己是主宰者,你會容許我排斥你、討厭你嗎?」
    「不容許,我要你愛我,為我生小孩。」
    「你少美了,誰要幫你生小孩……」
    封住蝶依的嘴巴,雷昊霸道地攫奪她柔軟的甜蜜。沒一會兒的工夫,蝶依已經全身裸裎地躺在床上,難以自拔地任由雷昊的手和唇,充滿佔有的憐愛過她身體的每一寸,讓她迷惑在一波又一波的戰慄中。
    「雷昊……昊,你的傷……」惟一可以讓彼此冷靜的藉口最後也只能化成激情的吟哦,譜出情愛的樂章,讓彼此陷入慾望的深淵。
    ☆☆☆
    杏兒,你要帶我去哪裡?」扯住杏兒,雷昊問道。這位小姐什麼話也不說,一路把她從房間拖出來,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。
    「你不要問那麼多,去了就知道。」說著,杏兒又拉著蝶依往外衝去。
    五分鐘後,蝶依站在花園正中央,驚訝地看著杏兒為她準備的野餐響宴。
    「杏兒,這是……」
    「我想,既然你不能出去外頭踏青,那我們就在自家的花園踏青啊,反正我們家的風景又不比外頭遜色,而且還有我在一旁拉小提琴給你聽,這種感覺不是也很詩意嗎?」
    感動地看著杏兒,蝶依激動地說道:「杏兒,謝謝你。」
    抓了抓頭髮,杏兒不好意思地道:「哎呀!這也沒什麼,其實我本來就很想在自家花園野餐,可是家裡除了我媽咪之外,全都是男人,而媽咪她得考慮形象,沒辦法陪我躺在毛毯上,享受著如風吹拂,邊吃東西邊聊天,現在你來了,我就有伴了,以後就有人陪我做這些事情。」
    杏兒雖然說得好像全為了自己,可是蝶依很清楚,杏兒是打從心底關心她,喜歡她這個嫂子,所以在聽了她的處境之後,感覺到她的鬱悶,希望為她做點事,讓她能夠快樂一點。
    「杏兒,真的謝謝你,說真的,每天關在一個大宅子裡,再愜意的生活也會變得索然無味,不過,生活的樂趣其實也是要靠自己去尋找和創造,而我,總像個老頭子,也難怪生活會愈來愈悶。」
    「蝶依嫂子,你不用擔心,我相信這種生活很快就會過去,我哥一定會找出那個想殺你的壞蛋。」
    「希望如此。」也許,她不應該繼續對此事保持沉默,應該把事情告訴雷昊才對,可是……
    「嫂子,坐下來吧!我們邊吃邊聊。」
    「嗯!」兩個女人興高采烈地坐在毯子上,然後邊吃著美味可口的食物,邊像三姑六波一樣,大談社會八卦新聞。
    ☆☆☆
    「你說劉元山身邊的幫手是方勁,蝶依她堂哥?」對雲琛獲知的消息,雷昊震驚極了。
    再一次肯定地點了點頭,雲琛接著表示道:「說方勁是劉元山的幫手,倒不如說方勁是在利用劉元山。方勁透過『方氏企業』走私毒品,可是他沒有管道銷貨,眼尖的他馬上注意到『青焰盟』的二當家劉元山,所以他毛遂自地的找上劉元山。他不僅幫劉元山收買人心,還提出了一套扳倒顧震風的計劃,打算幫劉元山坐上『青焰盟』盟主的位置,於是劉元山切斷了其他貨源,跟他成了生意上的夥伴。」
    「方勁透過『方氏企業』走私毒品的事情,方紀峰知道嗎?」
    「就我來看,他應該不知道,方紀峰對『方氏企業』非常用心,『方氏企業』在他的經營下可以說是有聲有色,如果他只想利用『方氏企業』走私毒品,『方氏企業』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。再說,方勁其實一開始並不在『方氏企業』工作,而是自己在外頭打拼,只是不管做什麼,總沒有一樣成功,一直到去年年底,他才進了『方氏企業』,而他一進『方氏企業』,就搭上了劉元山,所以我想,這應該是方勁一個人在搞鬼。」頓了一下,雲琛接著又道:「昊哥,一接到顧震風傳給我的消息,我馬上著手調查方勁,發現方小姐從拉斯維加斯回台灣之後,方勁跑了一趟泰國,跟泰國的殺手集團『SILVER』接觸。」
    「可惡!這個混蛋!」
    「昊哥,顧震風已經對劉元山做了處置,他以勾結外人,企圖背叛『青焰盟』的名義把劉元山趕出了『青焰盟』,劉元山雖然心有不甘,可是證據確鑿,也提不出反駁,再加上他為了方勁切斷其他的貨源,惹到一些人,手下的弟兄為求自保,沒有人敢站在他那邊,他現在是有氣沒得發,所以矛頭全指向了方勁,懷疑是方勁出賣了他,這讓方勁不太好過,四處躲著劉元山。」
    冷冷一笑,雷昊幸災樂禍地說道:「這倒是挺有意思的。」
    昊哥,以劉元山暴躁的脾氣,他不會輕易放過方勁,方勁現在可以說是自身難保,你也不用再擔心方小姐隨時會有生命危險。」
    「嗯,不過,我們是要找出方勁想殺害蝶依的理由,還有,這件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共謀,否則,蝶依的危險就不算全部解除。」
    「昊哥,我們只要立刻找方勁問個清楚,這件事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。」
    「不急,等我到各個堂口巡視完畢,再來處理這件事。」
    「昊哥,老爺子今天晚上回來,皓杉等一下會去機場接機,老夫人叫我問你的意思,今晚是在外頭的餐廳擺席,還是就待在家裡用餐?」
    「我們父子兩個好久沒見面了,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談,就在家裡用餐好了。」
    「我這就叫廚子準備晚餐,順便聯絡皓杉把老爺子接回家裡。」看到雷昊點了點頭,雲琛才轉身退出書房。
    ☆☆☆
    她不甘心!方蝶依是什麼東西啊,比得上她汪怡嗎?她跟了雷昊一年,「獄天盟」的弟兄幾乎已經認定她是未來的盟主夫人,可是現在卻殺出個方蝶依,害她成了大夥兒笑話的對象,酒店裡頭那些姐妹們更是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冷言冷語,這口氣她怎麼嚥得下?
    可惡!將手中的酒一乾而盡,汪怡拿起威士忌,準備幫自己再填一杯,突然,有人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威士忌,幫她把空酒杯給填滿。
    「被人遺棄的滋味不好受,是不是?」方勁自動自發地在汪怡的對面坐下來。
    冷冷一笑,汪怡高傲地說道:「我不認識你,也沒請你坐下來。」
   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,方勁好脾氣地道:「你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,我只是想幫你,難道你不想重回雷昊的懷抱?」
    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你以為我汪怡是三歲小孩嗎?」
    「你汪怡是何方人物,我很清楚,我可不敢把你當成三歲小孩。你說得沒錯,天下的確沒有白吃的午餐,我之所以要幫你,是因為這也是在幫我自己。」
    瞇起了眼睛,汪怡問道:「你是誰?你想幹麼?」
    「你不用管我是誰,你只要幫我把方蝶依約出來,讓我跟她單獨見面,我可以跟你保證,方蝶依以後再也不能威脅到你。」
    「就這麼簡單?」汪怡懷疑地皺起了眉頭。
    「你錯了,這對我來說一點也不簡單,你要知道,方蝶依整日被保護在『湘之園』,想單獨見她一面,可以說是比登天還難。」
    「聽你這麼說,我也不可能見得到她。」
    「你不同,你是雷昊的舊情人,只要你出面約她,她一定會赴約。」
    她雖然怨恨那個叫方蝶依的人,因為如果不是那女人的出現,雷昊不會對她不聞不問,但是,她可也得罪不起雷昊。
    看到汪怡臉上的遲疑與掙扎,方勁故作不在乎地表示道:「你不用急著現在回答我,可以再考慮看看,過幾天我會再來找你,到時候你再給我答覆。」她站起身來,一副瀟灑地準備走人。
    「等一下,」汪怡連忙叫住他,「你跟方蝶依是什麼關係?」
    「我和方蝶依是什麼關係,並不重要,你也不需要知道,你要關心的是,我見了方蝶依之後,她就會離開雷昊,到時候,你就有機會贏回雷昊。」
    猶豫了一下,汪怡最後回道:「好,我答應你。」
    臉上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,方勁再度坐了下來,開始討論時間和地點。

《戀戀蝶依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