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    到了假日,除了上健身房,官聿顥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書房看書,他的生活真的可以用「清心寡慾」來形容,莫怪官家老爺和夫人擔心他一輩子不結婚,他身邊處處可見美女,他卻不曾對任何一個多看一眼,難道說真的是舊情難忘嗎?
    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,老覺得心頭很亂,似乎有事,可又摸不著頭緒,這種感覺讓他好像回到了過去,曾經,他有一段日子非常浮躁,後來……
    一陣騷動打斷他的思緒,他抬頭望向門邊,有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那兒晃動,一看就知道是誰,他出聲道:「有事嗎?」
    半響,官聿琳那顆賊兮兮的腦袋瓜往書房一探,她笑得好天真無邪,「大哥,不好意思打擾你,我們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。」
    我們?若有所思的一笑,官聿顥闔上手中的書,「進來吧!」
    回過頭,她對著一臂之外的人道:「若橘,可以進去了。」
    深深吸了一口氣,尹若橘力持鎮定的捧著「飲料」隨著官聿琳走進書房。
    「大哥,你還記得尹若橘嗎?」官聿琳不知道出發到傳說之島的前一個晚上,他們兩個已經鬧過一段小插曲。
    「當然記得。」
    「太好了。」
    微微挑起眉,他等著她進一步把話說清楚。
    「呃,大哥會不會口渴?若橘特地幫你準備了一杯檸檬汁。」其實正確的說法是——加了檸檬汁的傳說之泉,因為傳說之泉是鹹的,她們只好加點其它的味道掩飾,以免他察覺事有蹊蹺。
    「官大哥,請喝。」尹若橘小心翼翼的把「飲料」擺上書桌。
    「謝謝!」他不經意的看了那杯「飲料」一眼,做賊心虛的兩個人同時輕輕的倒抽了一口氣。
    「-們不是有事找我商量嗎?」
    「對對對,我是想向大哥推薦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,不管是英文還是日文,她聽說讀寫都是一把罩,而且腦袋靈活、反應敏捷,擁有她,官氏科技如虎添翼。」官聿琳一把拉過尹若橘,「這個人就是尹若橘,大哥可以幫她安排工作嗎?」
    尹若橘想笑卻笑不出來,這種情況令人尷尬,她有那麼優秀嗎?
    「-在找工作?」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關心,又像在窺探什麼。
    「官大哥,如果你可以幫我,我會非常感激,可是,你也別太勉強了,我知道大公司用人很講規矩,若會造成你的困擾,那可使不得。」
    「待會兒-準備一份履歷表給我,我再看看有沒有適合-的機會。」
    沒想到他答得如此爽快,一時之間她像個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孩子。
    啪!官聿琳狠狠的打醒一臉慌亂的好友,「還不趕緊謝謝我大哥。」
    好痛哦!這個女人幹麼下手那麼重?「謝謝官大哥,麻煩你了。」
    「大哥,你不喝檸檬汁嗎?」離開書房之前,她一定要看到大哥把那杯傳說之泉喝了,否則他待會兒忘了喝,她豈不是白忙一場。
    「待會兒再喝。」
    「你先喝一口,這可是若橘的心意哦!」
    尹若橘微笑的點頭附和,不過,她真正想做的是扭斷這個女人的脖子,她幹麼一直強調這杯「飲料」是她的傑作?太詐了!還沒出事,她就開始為脫罪做準備。
    盛情難卻,官聿顥拿起「飲料」喝了一口,這味道真是詭異極了。
    雖然他的表情毫無異樣,可是不安的兩個人同時緊張的嚥了口口水。
    彷彿沒意識到她們的慌張,他笑著說:「-們兩個在流汗,這裡很熱嗎?」
    「呃,有一點。」官聿琳嚇得心臟快跳出來了。
    「我、我這個人本來就很會流汗。」尹若橘覺得自己兩腳發抖快站不住了。
    「喔!-們還有事嗎?」
    「沒,沒事了,我們不吵你了,拜拜!」官聿琳連忙拉著尹若橘閃人,直到進入官聿琳的房間,兩人才虛軟的癱在床上。太好了!有驚無險!
    回到家,官聿銘很自然的先衝向廚房,往常,這個時候廚子湘姨都還在廚房忙碌,可是官家今晚每個人都有活動,廚房沒開伙,所以湘姨早就回房休息了。
    沒關係,冰箱裡總是找得到消夜,湘姨知道他沒有消夜睡不著覺,所以習慣在冰箱裡面留一些食物,只要放進微波爐加熱就可以享用了。
    打開冰箱,果然看到他最愛吃的-烤海鮮面,不過,難得有機會欣賞冰箱裡面琳琅滿目的收藏,他忍不住東翻西瞧研究了起來,這裡有一大堆他不認識的東西,真是新奇!
    「咦?這是什麼東西?」他的視線突然被藏在最角落的水壺給吸引住了,因為上頭有官聿琳的筆跡。
    取出來一瞧,他疑惑的瞪大眼睛,「傳說之泉?」
    這是什麼奇怪的東西?皺著眉,他嘴裡唸唸有詞的走到客廳,考慮著要不要打開來嘗一口?不過,隨便喝來歷不明的飲料,這好像不太妥當哦!
    「你一個人在這裡嘀咕什麼?」官聿顥剛剛下班回到家。
    遇到救星大概是他現在這種心情,官聿銘興奮的衝上前去,「大哥,你回來得正好,你知道傳說之泉是什麼鬼東西嗎?」
    「我沒聽過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一點概念也沒有?」他以為大哥無所不能,至少在商場上,他給人的印象就是那麼了不起。
    「如果聽過,我多少會有印象。」
    沒辦法解出答案的感覺真是令人討厭!「我看,這玩意兒一定有問題,否則那個丫頭幹麼在上面下咒語?」
    「你在說什麼?」
    「大哥,你看看她在水壺上面寫了什麼——如果沒經過她允許就喝了這瓶水,將會天打雷劈,永世不得超生!這會不會太狠了?」官聿銘邊說邊搖頭。
    「是嗎?」官聿顥接過水壺一瞧,官聿琳不但在上頭寫下那些奇怪的字句,她甚至畫了幾個星星,大概是怕人家沒瞧見吧!
    「難道這壺水價值連城嗎?還是這裡頭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?」官聿銘沉思的撫著下巴,「這個丫頭又在玩什麼把戲?」
    「我也很想知道。」官聿顥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。
    「傳說之泉……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有什麼魔力……」官聿銘再度拿回水壺用力研究,「大哥,你比較厲害,你來猜猜看這是做什麼用?」
    一笑,他反過來一問:「你不是老說她沒什麼大腦,你會看不出來她在玩什麼把戲嗎?」
    「那個丫頭是沒什麼大腦,可是誰知道她有沒有軍師?」
    「喂,你怎麼可以亂動別人的東西?」一踏進家門就看到眼前這副景象,官聿琳驚天動地的衝過來想搶下官聿銘手上的水壺,不過他的反應比她快,馬上高高的舉起就是不給她。
    「這上面有-的名字嗎?」
    「我、我是沒在上面留下名字,可是湘姨可以替我作證,她親眼看到我把水壺放進冰箱。」可惡!除了湘姨,她沒想到有人會動冰箱的東西。
    「湘姨最疼-了,她的證詞不能算數,除非-說清楚這是什麼玩意兒,否則誰也不能證實這是-的東西。」
    「我……你別想套我的話!」
    「這麼緊張,-這個丫頭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?」
    「你少-唆,還給我啦!」兩腳一跳,再一次試圖搶回官聿銘手上的水壺,可是兩人的身高畢竟有一段距離,無論她怎麼跳躍就是夠不到。
    「-又沒有辦法證實,我幹麼還-?」
    「聿銘,別鬧了,還給她。」官聿顥終於出聲結束這場沒完沒了的爭論。
    老大都開口了,老二也只能乖乖的服從,官聿銘沒好氣的做了一個鬼臉,不甘心的把東西交出來,「-這個膽小鬼,做事不敢當!」
    「這是我的事,關你什麼事?」官聿琳也不服輸的回敬一個鬼臉。
    她越不說,他越相信其中有鬼,「-小心一點,我遲早會挖出-的秘密。」
    「我、我會有什麼秘密,你少無聊了!」
    「是嗎?我一定會查出來,要不要打個賭?」
    「我幹麼跟你打賭?」
    「我就說咩,-心裡有鬼,否則幹麼不跟我打賭?」
    「我……」張著嘴巴,她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如何為自己反駁。
    「你們兩個可以暫停了嗎?」
    哼!一個頭往左邊甩,一個頭往右邊甩,兩個人這時候倒是很有默契。
    「聿琳,-來我的書房一下。」
    「喔!」官聿琳欣喜的抱著水壺跟著官聿顥上樓,太好了,終於得救了!
    「-等著瞧,我非查得水落石出不可。」官聿銘可不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,最重要的是,他實在是太好奇了。
    聽著官聿琳口-橫飛的敘述差一點東窗事發的驚險過程,尹若橘頻頻打著哈欠,雖然喝了一杯咖啡,但她的精神還是很不濟,沒辦法,她是那種事過境遷的人,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,她真的提不起勁,現在唯一令她掛心的是——工作,她真的要進官氏科技工作嗎?
    「尹若橘,-有沒有在聽我說話?」官聿琳終於注意到好友心不在焉。
    怔怔的回過神,她漫不經心的道:「有啊!」
    「我剛剛說了什麼?」
    「我們美好的未來差一點毀在-二哥手上。」還好她腦子轉得快,雖然搞不清楚細節,但是隨便也抓得到重點。
    「-知道嗎?再多嚇幾次,我一定會少活幾十年!」
    「很好啊!」禍害少活幾十年,對她這個善良老百姓來說絕對是一大福音。
    「-說什麼?」尾音上揚,官聿琳比利刀還尖銳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碎屍萬段。
    縮了一下脖子,尹若橘很識時務的改口,「我是說,為免後患無窮,-還是趕緊把剩下的傳說之泉倒掉比較妥當。」
    「不行!」
    「目的已經達到了,-留著幹麼?」干了壞事,哪有不趕緊毀滅罪證的道理?
    「我說-啊,腦子好有什麼用?-不知道粗心大意是很容易壞事嗎?-有沒有想過,萬一上次那杯加料的發揮不了作用怎麼辦?所以,我當然要把剩下的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啊!」
    她倒覺得她大小姐想太多了吧!「如果傳說之泉真的有那麼神奇,喝一杯和兩杯有什麼差別嗎?」
    「沒差別,可是,我還是覺得留著比較好。」
    「萬一被-二哥發現秘密,一狀告到-大哥那裡,-就完蛋了。」
    嘻!官聿琳搖著頭道:「錯了,完蛋的人不是我。」
    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……「等等,-是不是準備把責任推給我?」
    「厚!拜託-,設計他的人本來就是-,我用得著把責任推給-嗎?」
    不敢相信,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沒天良!「-怎麼可以說這種話?」
    「點子是-想的,傳說之泉是-弄到手的,而且也是-雙手奉上的,所以,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我的份啊!」官聿琳幸災樂禍的手一攤。
    「官聿琳,-別太過分了!」
    「請問,我哪裡說錯了嗎?」雖然她腦子沒有若橘聰明靈活,可是她的心眼比若橘還多,所以勝利當然是站在她這一邊嘍!
    「-……」好詐的女人!
    「別生氣,我今天是特地幫-帶來好消息。」
    怎麼可能7這個女人找她絕對不會有好事,「什麼好消息?」
    「-有工作了,我大哥請-下個禮拜一到公司找他。」
    好快哦!她一點準備也沒有,「他——真的要我去工作?」
    「千真萬確,我大哥答應的事絕對不會黃牛,可是,我還以為他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,至少會拖上一段時間,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,我大哥對-特別好哦!」官聿琳越說越酸。
    「呃……我非去不可嗎?」
    沒見過這麼不識相的女人,官聿琳桌子一拍,「喂,-腦袋秀逗了是不是?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,-竟然想放棄?!」
    連忙搗住好友的嘴巴,尹若橘好尷尬的說:「-小聲一點,我沒有說要放棄,我只是覺得……」
    推開她的手,官聿琳斬釘截鐵的道:「-沒有拒絕的理由,別忘了,這份工作可是-自己向我大哥求來的,-必須興高采烈的接受。」
    歎了聲氣,她一臉哀怨,「我就知道-會這麼說。」
    「我知道-不喜歡走後門,可是想想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對-毛手毛腳,也不用老是換工作,這不是很好嗎?」
    「這倒是。」
    「好啦好啦,打起精神,-要爭氣一點,可千萬別讓我在大哥面前漏氣哦!」
    「我又不是-女兒,幹麼替-爭氣?」
    「尹若橘,-很欠扁哦!」
    真是的,說實話也不可以嗎?「-放心,我這個人工作本來就很認真,雖然達不到一百分,但是絕對有八十分的水準。」
    「這還差不多,我等著看-表現嘍!」
    哇!這裡就是官氏科技嗎?打從踏進官氏科技的勢力範圍,尹若橘一路都在驚歎,聽說這棟辦公大樓屬於官氏科技所有,只有一個樓層是關係企業官氏信息的辦公室,這兒進出的員工少說也有上千人,說真格的,如果不要顧慮那麼多,她想在這麼氣派的辦公大樓工作一定很威風。
    顯然,官聿顥已經事先交代過了,在警衛盛情的護送下,她不到五分鐘就進入總經理辦公室。
    「-好,尹若橘小姐嗎?我是總經理秘書Amy。」
    「-好。」看到Amy一身專業的秘書打扮,尹若橘真後悔自己今天的穿著,她看起來好像出來逛街,不過,她至少穿了裙子,而不是平日率性的褲裝。
    「總經理正在等-,請跟我來。」
    不知道怎麼回事,每跟Amy往前走一步,她的心跳就會變得更快。
    Amy示意的在門上敲了一下,便側過身子道:「-可以進去了。」
    「謝謝!」尹若橘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,可是她沒想到會看到這種尷尬的場面。
    「今晚我在費蒙裡歐酒店的意大利餐廳等你,拜拜!」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倉皇的在官聿顥面頰上親了一下,然後像陣旋風似的離開辦公室。
    事出突然,官聿顥一臉狼狽的看著尹若橘,他根本沒注意到剛剛還抱著他不放的女子對他做了什麼。
    那一刻,尹若橘彷彿聽見心弦斷裂的聲音,一種無法言喻的悵然滑過胸口,還好她很快的穩住陣腳,在心裡頭告訴自己,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    清了清喉嚨,她試著輕快的說:「對不起,我是不是打擾到你?」
    尷尬之色轉眼斂去,他泰然自若的道:「我正在等-,請坐。」
    「謝謝!」她很想像平日一樣表現得很自在,可是當兩人面對面而坐,她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慌,「真不好意思,還麻煩官大哥幫我安排工作。」
    「-用不著對我這麼客氣,我只是捨不得一位優秀的人才。」
    「呃……我沒有聿琳說得那麼好。」如果自己有八十分,她寧可說六十分,萬一表現得不盡理想,她也有個台階可以下。
    「聿琳不會隨便誇人。」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難伺候,想從她嘴裡贏得稱證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。
    「這倒是。」其實,她常有機會從好友嘴裡聽到讚美之詞,不過,那個女人對其他的人可沒這麼大方,基本上,她大小姐不要把人家罵得一文不值就很偷笑了。
    「我幫-安排的工作並不輕鬆,如果-覺得負荷不來可以調換部門。」
    「不管是什麼工作,我都願意學習。」
    「很好,不過真的遇到困難,可別擱在心裡不說。」
    「是,謝謝官大哥……不,我應該改口叫總經理了。」
    「私底下,我還是希望-叫我官大哥。」
    「是,官大哥。」尹若橘知道這實在很可笑,可是想到他們並沒有因為新的關係而拉開距離,她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。
    「我先帶-認識四周的環境,再送-到人事部報到。」
    「這……方便嗎?你是總經理。」
    官聿顥頓了一下,是啊,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份,他們的確不宜過從甚密,無論對她還是對他自己都不太妥當,可是……「-在意別人的看法嗎?」
    「不是,我是怕給你添麻煩。」她在說什麼?其實,她很討厭引人注目,她不想走後門就是基於這一點,可是,為什麼她沒辦法對他說出口?
    「我想沒有人敢找我麻煩,-不用替我擔心。」
    「那就有勞總經理。」
    喝著咖啡,尹若橘心神不寧的看著玻璃窗外的街景,黑幕撲蓋大地,霓虹燈火點亮了都市的繁華,越夜越美麗,這就是城市的夜晚。
    終於結束成天游手好閒的日子,她的精神應該回來了,可是,為什麼她一點勁也沒有?她到底哪裡出了問題?
    「我快渴死了!」屁股還沒落坐,官聿琳已經抓起尹若橘事先幫她點好的飲料大口的享用。
    「-這個人很差勁,每次都遲到。」害她坐在這裡胡思亂想,越想越煩!
    「路上塞車咩!」
    「-幹麼不早點出門?」真是可笑,閒置在家的人應該時間很寬裕不是嗎?
    咦?「幹麼?今天火氣這麼大,第一天上班不順利是不是?」
    「托-的福,我今天事事如意。」她還真希望不順利,她就可以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,可惜第一天上班輕鬆得要命,她根本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明天不去報到。
    「我就是要問-,我大哥幫-安排在哪個部門工作?」
    「我是海外業務部經理的秘書。」
    「什麼?」臉色大變,官聿琳一副天要塌下來似的,「大哥怎麼可以把-派到齊克俊手下?」
    「我的上司確實是齊克俊,他有什麼問題嗎?」因為齊克俊今天不在辦公室,她還沒有機會跟他正式碰面。
    「那個傢伙是個虐待狂,他幾乎每個月都在換秘書。」雖然不在官氏科技,她的消息可比任何人靈通,因為家裡有個八卦廣播站——官聿銘,她這個二哥可厲害了,他明明是官氏信息的負責人,卻把官氏科技上上下下摸得一清二楚。
    「每個月?」不會吧,竟然比她換工作的速度還快!
    「他的秘書每天至少工作到十點,-說有哪個女孩子吃得消?」
    「每天工作到十點?」
    「不但如此,假日經常還得到公司加班,那個傢伙最會壓搾屬下了,如果可以在他底下生存下來,這個人一定很了不起。」
    「換句話說,如果一個月就陣亡了,這個人一定不怎麼樣嘍!」
    「這麼說也不太公平,套一句我二哥的說法,那個傢伙是個瘋子,除非跟他一樣瘋狂,否則遲早會被他搞得精神分裂。」
    怎麼辦?她有一種前途黑暗的感覺,「他真的有這麼恐怖嗎?」
    「聽說,他是官氏科技最沒有人性的主管,大家都不太喜歡他,不過,他是我大哥最要好的朋友,所以再討厭他也沒有人敢表現出來。」
    尹若橘懂了,官聿顥根本不想提供工作給她,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,於是換個方式逼她自己打退堂鼓,不過話說回來,他也有表示,如果負荷不來可以要求調部門,當然,她是不可能厚著臉皮提出這種要求。
    哎呀!不管如何,還沒試試看就棄甲投降,這也太孬種了,雖然她不是多了不起,但好歹有點骨氣,既然接受安排,她就應該全力以赴,這是負責任的表現。
    「大哥太不夠意思了,他幹麼不幫-安排好一點的工作?」
    「沒關係,趁著年輕好好磨練也是一件好事啊!」
    「唷,這麼有抱負!」
    「難道-希望我明天稱病不去了嗎?」
    「當然不行,我還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。」
    嚇!尹若橘驚恐萬分的瞪著好友,「-又想幹什麼?」
    「-幹麼?」官聿琳沒好氣的嘟起了嘴巴,「我只是要-幫忙注意一下我大哥的情況,看看他身邊有沒有出現女人,-有必要這麼緊張嗎?」
    「喔!」
    「齊克俊跟我大哥是好朋友,他們兩個往來很密切,-一定有機會知道我大哥的情況,這件事就麻煩-了,最好動作快一點,我怕傳說之泉放太久了會變質。」
    頓了頓,尹若橘故作輕鬆開心的道來,「今天,我看到官大哥跟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抱在一起,我想,剩下的傳說之泉-大概派不上用場了。」
    「真的還假的?-沒看錯?」
    「我親眼在官大哥的辦公室看見的,怎麼可能錯得了?」
    兩顆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來似的,官聿琳驚愕的喃喃自語,「大哥竟然在辦公室跟女人……真不敢相信,他也有失控的一面!」
    「這或許是傳說之泉的魔力吧。」
    官聿琳興奮的雙手合十,「謝天謝地,這下子媽咪不會成天咳聲歎氣了。」
    尹若橘是滿心不解,她應該替官大哥高興的,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悶悶的很不舒服?
    「等一下回去我要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媽咪知道。」
    「等等,-別這麼心急,這是我無意間撞見的,真實的情況我並不清楚,-這樣子到處嚷嚷,萬一弄巧成拙壞了事怎麼辦?」
    「這……也對啦!」
    「-放心,如果聽到什麼風聲,我一定會告訴。」
    「好,我也會找機會探探大哥的口風,不過,我已經開始好奇了,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大哥走出陰霾?」
    雖然是匆匆一瞥,但尹若橘記得,那個女人有一雙很漂亮的大眼睛……她想這個幹什麼?官大哥喜歡的女孩子一定是那種又溫柔又有氣質的美女,反正不是她這種類型……天啊,她在胡思亂想什麼?今天大概是人不舒服,所以才會有這些不該存在的念頭……對,事情就是這個樣子。

《設計你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