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馮燁番外-你我皆凡人

從小我就知道,我跟別人不一樣。

我不怕痛,不會哭,很少難過。這世界在我看來,如此美好。

我的父母是聾啞人,對我也算不錯瞭,傢裡就那麼點錢,他們把我養得人高馬大,自己瘦骨嶙峋。真是一對可憐蟲。

所以我一直沒殺他們,很多事也瞞著他們。讓他們繼續在自己快樂貧窮的小世界裡,渾渾噩噩一輩子,我也算盡孝心瞭。

十歲的時候,我念四年級。有一天下午去上學,卻發現很多同學都在哭。一問才知道,年邁的數學老師上午發瞭什麼急病死瞭。滿教室哭哭啼啼,年輕的女班主任含著淚紅著眼眶對大傢說:“我們一起默哀。”

我當時都想笑瞭,別人死瞭,我們為什麼要默哀?數學老頭很羅嗦,總是嫌我的作業本不夠幹凈——切,我的解答思路那麼棒。這麼看來,他死瞭挺好。

誰知班主任看到瞭我,好像特別驚訝的樣子:“馮燁,你為什麼……在笑?”

所有人小孩都看過來,眼淚汪汪的樣子,好傻哦。

我立刻扁瞭扁嘴,“哇”一聲趴桌上嚎起來——我是好學生,當然知道好學生應該怎麼表現,剛才隻是忘瞭。

過瞭一會兒,就感覺到班主任走過來,摸瞭摸我的頭發,對旁邊另一個老師說:“看來他是嚇懵瞭,數學老師平時最喜歡他瞭。”

我把臉埋在手臂裡,笑瞭。

雖然同情心這種東西,我實在找不出來,但我依舊非常熱愛生活。

熱愛老師對我的贊賞,熱愛同學對我的仰慕,熱愛這虛偽又美麗的世界。我每一天都過得非常開心,開心得我都有些無聊瞭。

十二歲的時候,我第一次傷人。那一次就像啟蒙,讓我有點明白——為什麼會感到無聊瞭。

那是下午放學,我本來走得好好的,一個大塊頭的男孩沖出來,揪住我的衣領就打。臉頰傳來劇痛的時候,我明顯感覺到精神一振,居然有點興奮。

很快我就被打趴在地上,肚子很痛,頭也很痛,我看到臟兮兮的泥地上,有我的鼻血。

男孩“哼”瞭一聲說:“以後不許跟趙婷婷在一起,她是我女朋友。”

哦,我明白瞭。是有個五年級的女孩給我寫情書,皮膚白白的,眼睛很大。

我點點頭。

男孩轉身就走,很得意的樣子,腳步都像要飄起來。我像隻貓一樣、沒有聲音的爬起來,從地上撿起塊磚頭,狠狠朝他後腦勺砸去……

不得不說,男孩比我大一兩歲,眼光就是很不錯。他挑的這個偷襲地點,是一條僻靜的小路,邊上還有樹林擋著。我在他身旁蹲瞭好一陣,也沒看到有人經過。我看著血液像紅墨水,從他腦袋上那個口子慢慢滲出來,流到地上,滲進泥土裡。那麼緩慢,那麼安靜。

我用手指沾瞭點血,放到嘴裡嘗瞭嘗。淡淡的腥味兒,我卻好像感覺到身體深處的快~感。

好棒。

離開小路,我照例回傢,做好飯,自己吃瞭點,其他的留給爸媽。他們下班很晚。然後我去瞭鄰居傢,先幫三年級的小妹妹溫習功課,再做好自己的作業。鄰居看到我臉上的傷,有點惱火:“誰欺負你瞭?”拿來藥酒給我塗抹。

“是高年級的一個同學。”我低聲答,“好像是為瞭女孩子,我也不明白。我被打暈瞭,醒瞭就回來瞭。”

鄰居都氣得不行,當時就給班主任打瞭電話。

第二天,那個男孩的父母果然氣勢洶洶到學校來找我。他們傢裡條件很好,還開瞭車過來。班主任和其他幾個年輕老師都氣哭瞭,把我拉到那對父母面前:“你們自己看,你兒子把馮燁打成什麼樣子?他跟同學從來沒有沖突,他是三好學生,怎麼可能拿磚頭打你兒子?”

“對,不帶這麼欺負人的。馮燁爸媽是聾啞人,傢裡條件不好,還這麼勤奮用功。你們兒子整天打架鬥毆……”

“會不會是其他人打的?當時你兒子看到下手的人瞭嗎?”

……

這件事到最後不瞭瞭之,我的人生,卻開瞭一扇新的窗。

——

第一次殺人,是在高二。

那個時候,我突然多瞭很多精神食糧——香港電影傳到內地:英雄本色、上海灘、古惑仔……看著鏡頭前血肉橫飛,我能感覺到手心浸出熱熱的汗。傢裡有臺老舊的錄像機,爸媽都去上班瞭,我拉上簾子,一個人坐在暗暗的屋子裡。外頭是夏日的狂風暴雨,我將那些鏡頭定格、再重放;定格、再重放。

突然就有沖動,握住自己的命根子,飛快的套~弄。

從來沒像今天這樣,一泄如註,巔峰般的感覺隻叫我全身仿佛都沉浸在快樂的海洋中。

那感覺是毒藥,是救藥,是我血脈深處極其渴求的東西,我無法阻擋。我根本就不想阻擋。

人生苦短,你我皆凡人。為什麼要阻擋?

不過殺人是項技術活兒,我不想粗制濫造,還要躲過警方,不能留下一點線索。

期末考試後,我拿到年級第一的成績單,終於有閑暇開始自己的事。我仔細考察瞭十多天,最後選擇在一個晴朗的午後動手。

那是市裡一個小公園,因為是工作日,太陽又大,人很少。我在一個沒有監控攝像頭、沒有人的角落坐瞭一會兒,小徑上就走來個年輕男人,朝我微笑。

賓果!網上說這個公園是gay聚集的聖地,果然不假。

男人二十七八歲,還算高大,看起來油頭粉面。他在我身邊坐下:“一個人?”

我點點頭,朝他笑笑。

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——真他~媽惡心哦。

“我傢就在附近,要不要去坐坐?”他輕聲問。

我想瞭想答:“我不喜歡在外面。去我那裡吧。地方大。”我略有些戒備的看著他,他就笑瞭:“小弟弟戒心好高啊,行,叔叔就跟你去。”

“那……我在公交站等你。”我憋瞭口氣,把臉給憋紅瞭。他又摸瞭摸我的背,點點頭。

我們一前一後離開公園。

我把他帶到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。我在這裡搭瞭個棚子,裡面放瞭舊沙發還有舊床,扶手上還搭著我的校服。

他吃瞭一驚:“你是高中生?”

“嗯。”我倒瞭杯水遞給他,“所以我不敢在市裡……”

他笑容加深,喝瞭口水,開始脫我的衣服,脫著脫著就昏迷在床上。

唔……好蠢的男人。活該他中招。

我玩到第二天傍晚,才離開工廠回傢。

我把他先用塑料薄膜封住,這樣不會有太大的氣味,然後分裝到兩個編織袋裡,留在棚子裡角落,用雜物蓋住。今晚嘛,就先用黑塑料袋裝瞭一小部分提回傢。走出工廠一大段,在路邊碰到爸爸他們的工友,笑瞇瞇的對我說:“小燁又來撿瓶子?”對身邊人說:“這孩子太懂事瞭。成績特好,將來肯定清華北大。”

我不好意思的點頭:“叔叔好。做點力所能及的事,應該的。”

等他們走遠瞭,我看看手裡鼓囊囊的袋子——他們居然能當成瓶子?真乃神人也。

這個人的骨頭,最後我都找瞭個荒山,埋瞭。有一次看到警察到那個公園調查,但是不會有人懷疑到穿校服的高中生身上。

——

姚檬這個女孩,我高一開始就註意到瞭。不僅是因為她漂亮、學習又好,還因為大傢總喜歡把我跟她說成一對,說是什麼“金童玉女”。

說實在的,我也挺喜歡她。我也是個正常男人,每次看到她的胸她的腿,都覺得很舒服。看到她跟別的男生講話,我也會不高興。而她看我的眼神若即若即,也不知道怎麼想的。不過我每次殺人的時候,看著對方驚恐的眼神,總會想起姚檬——我立刻就硬瞭。

挑明關系,是在高三上學期。有一天中午,我坐在學校草坪吃便當,她來瞭,也捧瞭個便當盒。

“馮燁,你每天都躲這兒吃呢!”她的聲音清脆柔軟,漂亮的臉在陽光下好像花朵。

“嗯。”我朝她微微一笑,“你找我?”

她好像有點窘瞭,答:“我才沒找你!”

好矯情,好做作,好可愛。

我倆沉默吃飯。過瞭一會兒,她眨眨眼,看著我飯盒裡的肉塊:“那是什麼肉?”

“紅燒肉。”

“我知道是紅燒肉啦!”她笑,“是豬肉嗎?看起來不像吶。”

我也笑瞭:“對,大小姐,不是豬肉,其實是人肉。你敢不敢試試?不敢就別問瞭。”我夾瞭一塊遞到她面前。

她瞪我一眼:“有什麼不敢的?我以後可是要當警察的。”

我看著她真的把那塊肉給吃瞭下去。

她皺眉:“有點難嚼,到底是什麼肉啦?”

我放下飯盒:“笨蛋,是駱駝肉。我爸一個工友從外地回來帶給他的。”

“你才笨蛋。”她橫我一眼,起身要走。

我一把拉住她的手,她身子微微一僵,臉立刻紅瞭。

我另一隻手捏住她柔軟的臉,她的大眼睛像是兩汪清水,盈盈望著我:“你……要幹什麼?”

我低頭親下去。她掙瞭一下,手抵在我胸膛,不動瞭。

我沒接過吻,隻能根據電視裡的畫面揣摩。所以我吻得很用力,用力吸著她的舌頭。她嘴裡有淡淡的肉香,還有另一種幹凈清新的味道,混雜在一起……我幾乎是立刻硬瞭,梆硬梆硬。好在校服褲子寬大,她沒有察覺。

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睫毛、緋紅的臉頰。我一邊咬她的嘴,一邊想:她比想象的更迷人。

——

之後跟她好的一個學期,我都沒有殺人。

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好像身體另一部分得到瞭滿足,殺人的**也就不強烈瞭。每當我抱她摸她親她,把她脫得精光放在我傢客廳的小沙發上親熱;抑或是哄著她用手握住我的命根子,讓我射在她白皙光滑的身體上……太刺激瞭太爽瞭,這感覺一點不比殺人差。

隻可惜她始終牢守最後一道防線,不讓我進去。哪怕我都把那裡舔得幹幹凈凈滑溜滑溜,她也不肯。

“馮燁,這是我的底線。”她一本正經的說,“你想都不要想,也不許哄我。要是你敢強迫我,轉頭我就去告你強~奸。所以你死瞭這份心!”

靠,狠,真狠。我還要考大學呢,而且我相信她真的做得出。

不過這個遺憾,多年後我還是填補瞭。是我的終究是我的,她逃不掉。

日子久瞭,加之姚檬始終不肯做,我又有點蠢蠢欲動。

那天天氣不太好,陰沉沉得像死人的臉。我在街上轉瞭幾圈,也沒找到合適的目標。傍晚時回到傢,頗有些沮喪。一進屋,卻見姚檬揉瞭揉眼睛,從沙發坐起來:“你怎麼才回來,我等你好久。”

這一幕實在太美瞭。

一室柔黃的燈光,姚檬穿著條紅色的裙子,皮膚白得像雪。黑色長發像綢緞在燈下發光。

我看著她走近,生生感覺到體內的欲~望如同瘋狂的野草,不受控制的滋生。

是哪種欲~望,我都有點分不清瞭。

哪種都好,都是占有。

我一把將她打橫抱起,往房間走:“小檬,我會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夜晚。”

誰知她一臉尷尬的推我:“不許再說!”

話音剛落,臥室裡傳來憋悶的笑聲,門吱呀一聲被拉開,好幾個同學捧腹大笑,其中一個手裡還抱著點滿蠟燭的奶油生日蛋糕。

姚檬更窘瞭,把臉埋在我胸~口:“我叫他們來給你慶祝生日……你幹嘛胡說八道!”

噢,原來是這樣。

我被姚檬拉著,坐到一群同學中間,坐到蛋糕燭火前面。

“快許願!”她雙眼亮晶晶的望著我。

從來沒人給我慶祝生日。聾啞爸媽根本不會有這個閑心和心思,而姚檬,誰知她從哪裡看到瞭我的生日日期。這麼大大咧咧的女孩,對我倒也算上心。

我摟住她的腰:“我希望永遠跟姚檬在一起。”

大夥兒全起哄,姚檬眼眶有些濕潤:“笨蛋!願望說出來就不靈瞭。”

我低頭親瞭她一下:“不,會靈的。”

我不殺你,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。

——

分手來得比預想的快,可又似乎在情理之中。

也許是別的女孩的男朋友都比我有錢,他們可以看電影吃巧克力買裙子,而我隻能牽著她的手,帶她沿著公園一圈圈的走;也許是經常在我傢進進出出,看到我傻傻愣愣的聾啞父母,還有滿室凋敝,令她心頭的厭惡一點點累積;又或者是因為班主任對我倆苦口婆心的教導、乃至嚴厲的訓斥,終於讓她動搖……

其實我無所謂,對班主任說:“我是認真跟她談戀愛,也沒有影響成績。我不會分手的。”

班主任卻說:“姚檬已經答應跟你分手。她這學期成績下滑得很厲害。你不為自己想,也要為她想。”

我回教室的時候,就見姚檬趴在桌上,哭得很厲害。旁邊幾個女孩都在安撫她。

我走過去,在她對面桌子上坐下,教室裡所有人都看著我們。

“別哭瞭。”我揉揉她的頭發,“小檬,我對你的愛不會變。過幾年等我有瞭事業基礎,再來找你。”

她哭得更兇瞭,但是也沒有做任何挽留。

我覺得很正常,這就是我的姚檬。但她大概不明白,我說這話,可是很認真的。我沒耐心再花幾年時間,找個這麼對胃口的姑娘。

——

之後我的人生就徹底改變瞭。

父母對我坦言並非親生,我在霖市呆得也無聊瞭也不能殺更多人,索性考到香港的大學,順便尋親——看看是什麼樣的父母,把我給丟掉瞭。

而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,就是被林清巖這個變~態給算計瞭。

這真是一場可笑的陰差陽錯,莫名其妙我就成瞭連環殺手,還以為是之前的幾具屍體被水警湊巧打撈到瞭——我明明丟在很遠的公海的。我隻好一直逃一直逃,後來才搞清楚,他媽的是把另一個兇手的事算在我頭上。

再後來,已經是鐵證如山。我打電話給關系最好的哥們兒,他是個律師,隻委婉的勸我:“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。但……肯定是死刑。”

我隻好繼續逃。後來我慢慢想通瞭,原來是這麼回事,我都想笑瞭。

他媽的香港真是風水寶地,我跟林清巖狹路相逢。估計連他都不知道,我是他的同類。

我在霖市深山躲瞭三年。

我恨林清巖嗎?不,我當然不恨,換成我是他,也會這麼做。成王敗寇,有什麼好恨的。不過我很有耐心,他遲早還會作案,我遲早能翻盤。

不過他還真是病態啊,把死人打扮得像情人,看來他這些年真是被我媽折磨得不清,腦子也折磨壞瞭。

第三年初的時候,我遇到瞭譚良。

那是個春日的清晨,我坐在山洞裡,烤著剛打來的兔子肉。突然有腳步聲靠近,然後就是個白凈的年輕人,穿著守林員的制服,安靜望著我:“你在這裡幹什麼?”

“烤肉。”我用匕首割下一塊遞給他,“要嗎?”

他笑笑:“為什麼不要?”

日子久瞭,我們成瞭兄弟。他一個人在深山守林,沒什麼朋友,隻叫我大哥。

他講話不多,但是每當我問及他一個大學生為什麼來守林,或者問到他的領導和同事,他就格外沉默,眼睛裡有特別陰鷙的光。

哦,又一個同類。

這個世界還真是扭曲。

我住山洞,他住守林員宿舍。有時候也會互相串門過夜。有一天夜裡,我打瞭兩隻斑鳩,提著去他那裡。遠遠卻見屋門緊閉著。我走到窗邊一看,樂瞭:他正壓著個女人,在床上死命的幹。

我知道他一直是處~男,難得今天開葷瞭,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姑娘肯跟他。一開始我看得津津有味,畢竟旱瞭三年,看得我脹硬難受。過瞭一會兒,我察覺出不對——那女的臉色發白,一動不動,手也垂在床邊,像死瞭一樣。

等他□射在地上,我才看到女人大腿上的屍斑——我靠,這小子真他~媽重口。從哪裡找瞭具如花似玉的屍體來幹?有這麼饑不擇食的嗎?

我再仔細一看,這女人的相貌氣質衣著,似曾相識啊。

我推開門走進去,譚良起初臉色又紅又白,見我很平靜的查看屍體,他也在我身後蹲下,笑瞭:“林子裡撿的。哥,你要不要來?”

我笑罵:“去你的,我不幹死人。”

三兩句話就問清楚,譚良發現屍體時的狀況。我呆在深山裡與世隔絕,此刻我幾乎可以確定——林清巖來瞭。

你看,命運又轉回來瞭不是。

——

禮尚往來,我決定給林清巖一個見面禮。

先說服譚良把屍體原封不動送回去。這點譚良很理解——他又不想坐牢。然後給他看當年天使案的資料——當然,都隱去瞭關於兇手,也就是我的報道。所以譚良隻當我是荒野獵人,並不知道我跟這件事的淵源。

“殺人魔來瞭。”我對譚良說,“他可是個人物。為瞭研究他,我連氰化鉀和日本性素都搞來一些。我對他的作案手法瞭熟於心。”

譚良眼睛裡有亮光:“哥,你不會想模仿他作案吧?”

“難說。”我笑笑,“要真的模仿瞭,反正也算在他頭上。有機會我就試試。”

不過譚良的瘋狂程度,超出瞭我的預料。我以為他起碼要掙紮個把月,結果第三天他就抱瞭個昏迷的女人來我的山洞,看打扮是個驢友,問我要藥。我當然給瞭,還把天使案資料都給他。

是啊,**之門一旦打開,誰能忍得住。隻是譚良太笨瞭,他就在山裡抓瞭個人,不是把矛頭引到自己身上?真怕豬一樣的隊友。警察必然會搜山,我立刻開始收拾行囊,往更隱秘的山裡躲起來。

沒幾天,果然風聲鶴唳。我躲在山洞裡,遠遠俯瞰群山,都能看到警車不斷在山路間穿梭。譚良走投無路,必然到我原本棲息的山洞找我。我現在藏的位置,正好可以看到上山通道,方便我觀察到警方撤離後,再從深山跑出來。

誰知這天晚上,卻看到譚良駕著輛寶馬,一路風馳電掣開過來。副駕還靠著個人。他在山腳停好車,就把那人抱下來。

月色明朗,我看清瞭那個女人的臉。

姚檬?

怎麼會是姚檬?

我跟著他們上山。

譚良抱著個人,我自然比他快,先一步回到山洞,假裝在睡覺。

“哥,你趕緊走吧。”他把姚檬丟到我的床上,“警察在追我。”

我皺眉:“怎麼會這樣?”

他居然還有些得意,跟我講瞭他和林清巖的計劃。原來他動第二具屍體的時候,林清巖就盯上瞭他。等他丟棄第三具屍體時,林清巖現身瞭,跟他談判。譚良這麼笨,怎麼會是林清巖的對手。林清巖對他說,他殺的第三個人,線索太明顯,警方已經開始搜山,他必死無疑。反正是死,不如替他頂罪。而林清巖幫他搞垮原來的領導,同時給他父母一大筆錢。

兩人就這麼談妥瞭。

譚良一說完,就看著我:“哥,你怎麼笑瞭?你也覺得我這筆交易做得值?”

我大笑:“值,當然值。”

我隻是沒想到,林清巖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這個回合,居然又是他贏瞭。真叫人心癢啊。

我又看向床上的姚檬:“這個女人又是什麼?”

譚良答:“路上撞見的。”他清秀的眼睛裡有興奮的光,“反正要死,臨死前再爽一次,好爽。”

“你抓緊,我走瞭。”我拍拍他的肩膀,出瞭山洞。走瞭一段,我又悄無聲息的折返回去,遠遠便望見他已經把自己脫瞭個幹凈,正在脫姚檬的褲子。

我拿出麻醉槍,點射。

把昏迷的譚良拖到邊上,我在床邊坐下,望著姚檬,心頭還是有些感嘆的。

她比以前更漂亮,更性~感。我撫摸著她的臉,她的脖子,她的胸……還是記憶中的觸覺。而譚良已經給她喂瞭性素,她微蹙眉頭,臉頰越來越紅,身體也在我手下扭動著。

姚檬,比起譚良,我想你當然更願意跟我做。

我脫掉她的上衣,看到她口袋裡的錢包,拿出來一看,我都笑瞭。

是她和林清巖的合影。林清巖看起來那麼溫柔,而她的笑靨比當年跟我時還要燦爛。

林清巖這個瘋子,連我的女人都要占瞭?

我把錢包放回她的口袋,關上洞內照明燈,低頭看著她。

林清巖,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?這一局,誰贏誰輸還不知道呢?

她的喘~息聲越來越重,黑暗之中,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為之沸騰瞭。

一插到底,好爽。

姚檬,我和林清巖,誰讓你更舒服?

當然是我。那個老變態怎麼跟我比?

親愛的小檬,既然上天把你再次送到我面前,這輩子,我不會放過你瞭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摸下巴……理論實證研究都表明,有的bt就是天生的。不是所有bt都有陰影的童年

壓抑瞭這麼久,總算把人物和劇情補充交代清楚。下一章上季白許詡的一個番外,甜蜜一把。下個番外更新完,老墨就正式去休息一段時間,回頭有靈感瞭再寫番外,更新時間不定。大傢也不用每天來刷瞭,偶爾上*,看到有更新提示再進來看。

下一更6月12日中午12點

《如果蝸牛有愛情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