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    七夕情人節快到了,Joyously有個不成文的規定,在七夕情人節的前一天,公司的男同事必須送巧克力給女同事,原則上,男同事贈送巧克力的對象都是同部門的女同事,可是就是有一些男士特別體貼,他們的愛心會遍及每一個部門,尤其是大眾情人秦皓生,他根本是男人的楷模,難怪他在公司的人氣那麼旺。
    一個一個,秦皓生親自把包裝精美的小盒巧克力送到女同事手上,當然,他也不忘附送一個迷人的笑容和一句「情人節快樂」。
    收到巧克力的那一刻,巫馥當然禮貌的回了一聲謝謝,她萬萬沒想到災難已經找上門了。
    「巫馥,你的巧克力是最特別的哦。」秦皓生的聲音比平時還高昂。
    「嗄?」巫馥還沒有反應過來,左鄰右舍已經關心的靠過來了,大夥兒馬上發現一件事,她的那盒巧克力是她們的兩倍大。
    「因為你是我心目中的第一美女,我給你的巧克力當然也是最特別的。」秦皓生不愧是泡妞高手,甜言蜜語說得又溜又順,可是巫馥真是太不可愛了,她竟然好像見鬼似的瞪大眼睛。
    我的天啊,她是不是聽錯了?還是這個傢伙吃錯藥了嗎?
    「那裡面還有我給你的悄悄話哦。」秦皓生故作俏皮的擠眉弄眼。
    「悄悄話?」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雷打到。
    「回家再拿出來看哦。」秦皓生留下曖昧的一笑便轉身離開。
    全身寒毛一豎,她動也不敢動一下,她用不著眼觀四方也可以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,每一個人都恨不得用目光把她碎屍萬段。
    「巫馥,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林彩菁的聲音冷颼颼的響起。
    「什麼怎麼一回事?」她跟眾人一樣迷惑。
    「你跟秦課長很熟嘛。」
    「是啊,不是,我跟他完全不熟。」她的腦子打結了,舌頭也跟著亂了。
    「如果你們兩個完全不熟,他幹嘛給你悄悄話?」
    「我也不知道。」這個時候她最羨慕的就是地鼠,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就可以脫身了……唉!經過剛剛那種情況,這會兒不會有人相信她的清白,當然也不會相信她比任何人都想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。
    「你連好朋友都想隱瞞,你太不夠意思了吧。」林彩菁的口吻比較像敵人。
    「我沒有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沒有背著大家跑去跟秦課長培養感情?」
    「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?」
    「這很難說,雖然大家說好了不可以偷跑,我們要公平競爭,可是就是有人喜歡搞小動作,像是不經意的在茶水間巧遇……」
    這會兒她的臉看起來是不是像抽筋了一樣?沒辦法了,她還是趕緊把「禍源」丟了……她僵硬的把那盒巧克力放到好友的辦公桌上,「這個送給你。」
    「我不要,秦課長又不是送給我。」林彩菁很有骨氣的把巧克力扔回去。
    「他也沒說我不可以送人啊。」
    「我不需要你的施捨。」
    「這不是施捨,我覺得這盒巧克力比較適合你。」
    「我不要,我又不是他心目中的第一美女。」後面四個字簡直是咬牙切齒。
    她快要抓狂了……冷靜,如果她失控發飆,氣氛只會鬧得更僵,她可不希望再幫自己惹來一大堆麻煩。「你不是很想看他說了什麼悄悄話嗎?」
    「那是他給你的悄悄話,又不是給我的悄悄話。」
    現在她終於明白了,為什麼孔老夫子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,這兩種人真的不能得罪,要不然會死得很難看。
    「我沒有興趣知道他給我什麼悄悄話,如果你不想要巧克力,我就丟掉。」
    「如果你把巧克力丟了,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。」
    顯然大夥兒跟林彩菁的想法一致,她們一致點頭表示同意。
    她真是一頭霧水,她要證明自己無意接受秦皓生的青睞,她們這些秦大帥哥的粉絲應該可以收起敵意了,可是為什麼情況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?
    「回家別忘了好好看一下他給你什麼悄悄話,工作了。」林彩菁冷冷的滑動椅子退回自己的辦公桌前面。
    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,今天是什麼日子?過了十分鐘之後,她會不會發現這是她上班時間偷打瞌睡所作的噩夢?但願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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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出辦公大樓,巫馥怨恨的瞪著手上的巧克力,這是噩夢,但不是上班時間偷打瞌睡所作的噩夢,而是貨真價實的噩夢,今天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的。
    她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糟糕惡劣過,其實經過秦皓生那一鬧,她當然不會期待自己能夠擁有美好的一天,所以今天所受到的白眼和冷漠,她多少有心理準備了,真正讓她變得又鬱悶又難過的罪魁禍首是陳奕辛,他每個部門都送了三盒巧克力,公司的每個女同事都顧慮到了,然而卻沒有她專屬的巧克力。
   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?從來沒有交集的秦皓生給了她專屬的巧克力,而她的緋聞對像陳奕辛卻給了她跟大夥兒一樣的公平待遇……她的腦子都亂了,秦皓生為什麼突然對她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?她對陳奕辛來說是不是跟其他的人一樣?
    「你手上的巧克力是要送我的嗎?」陳奕辛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。
    側過身子看著他,她生氣的遞到他面前,「給你啊,這是秦課長送我的。」
    「秦課長還真是體貼。」
    撇了撇嘴,她喃喃自語的又轉身,「大眾情人怎麼可以不體貼。」
    「什麼?」
    「沒有,巧克力給你,反正我不愛吃巧克力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不愛吃巧克力嗎?」
    「這種東西吃多了只會蛀牙,而且還會變成胖子。」
    鬼叫了一聲,他傷腦筋的搔了搔頭,「那我要給你的巧克力怎麼辦?」
    怔了一下,這會兒她終於正視他了,「你說什麼?」
    「我為你準備了一盒巧克力,這是來自法國的VALRHONA巧克力。」他把原本藏在身後的提袋遞到她面前,「我對巧克力沒有研究,我找了不少人打聽哪一個牌子的巧克力最好吃,這是大家一致推薦的頂級巧克力。」
    半晌,她喃喃的道:「這是專屬於我的巧克力嗎?」
    「對啊,這是專屬於你的巧克力,可是你不愛吃,怎麼辦呢?」他的聲音難掩一絲絲的笑意。
    「我、我聽過VALRHONA巧克力,我可以試試看。」彷彿擔心他會改變主意收回去,她幾乎是用搶的把提袋拿過來。
    強忍著快要出口的笑聲,他很冷靜的道:「為了避免你變成胖子,秦課長送你的巧克力就給我負責好了。」他隨即拿走她握在另外一隻手上的巧克力。
    略微一頓,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她急忙的把巧克力拿回來,同時塞進皮包,「男孩子不是不喜歡吃巧克力嗎?我還是送給我二妹和小妹好了。」她可不能讓他看到秦皓生寫給她的悄悄話。
    「你錯了,很多男人都很喜歡吃巧克力,我也是其中一個。」
    「是嗎?」現在怎麼辦?她要把巧克力拿出來送給他嗎?
    「我對巧克力從來不挑嘴,當然,如果你不願意送我的話,那也沒關係。」
    「呃,不是,如果我把秦課長的巧克力轉送給你,這樣對他太失禮了,而且對你也太沒有誠意了,我還是另外再買巧克力送你。」
    「不用了,老實說我也很擔心會變成胖子。」
    從頭到腳,她把他打量了一圈,「你再多吃幾盒巧克力也不會變成胖子。」
    「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材很棒嗎?」
    雙頰嬌羞的染紅,她不自在的撇開頭,「你對自己的身材應該有自知之明。」
    「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身材很棒,可是聽到你的讚美還是很開心。」
    「我、我只是在陳述事實。」
    「你還真是小氣。」
    「我哪裡小氣?」
    「既然是事實,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讚美我嗎?」
    「我……」見他戲謔的笑容,她的臉更紅了,這個傢伙是故意逗她。
    「好吧,我不跟你計較了,不過今天晚上你不可以去上英文課。」
    「為什麼?」她本來就不想去上課,今天的心情實在不適合坐在教室。
    「因為我安排了活動。」他很自然的抓住她的手,「我們去貓空吃飯泡茶。」
    心臟差一點蹦出胸口,她傻怔的看著那只緊緊握住她的手,直到他們坐上了機車,飛奔上貓空,她的神智才回歸原位,可是她的心臟還是怦怦怦的跳著自己不太熟悉的旋律,她知道有一件事情改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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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雖然辦公室的氣氛還是不太好,可是經過周休二日的沉澱,「悄悄話」的事件似乎落幕了……說到「悄悄話」,巫馥真是一肚子火,那盒巧克力裡面根本沒有任何紙條,老實說,她有一種被耍的感覺,可是秦皓生為什麼要整她?他們兩個沒有交集,她也沒得罪他,如果說他是找機會修理她,實在沒什麼道理。
    越想就越糊塗,她真是不明白,那個大眾情人應該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,為什麼他們突然間變成了「仇人」?
    算了,她就自認倒楣,他不再來找她麻煩就好了。
    「各位美女,」秦皓生在下班的前半個小時出現了,他拍拍手要大夥兒注意聽他宣佈,「下班後我請大家去KTV唱歌。」
    原本沉悶的辦公室頓時一片鬧烘烘,所有的女性同胞又恢復活力了。
    見狀,巫馥暗暗的鬆了一口氣,她總算得到解脫了,真是太好了!
    「巫馥,你也要來哦。」秦皓生突然走到她前面,他的手放在辦公桌的隔板上面。
    轉眼間,她又被下了定身咒,為什麼她的世界剎那間又變了樣?
    「你會來吧。」他堅持得到她的答覆。
    半晌,她才硬生生的擠出話來,「不好意思,我要上英文課。」
    「偶爾一次不去上課不會怎麼樣啦。」
    「不行,我快要參加全民英檢的考試,現在不能缺課。」那一道道嫉妒的目光已經害得她快要窒息了,她怎麼可能跟他們去唱KTV?
    「我可是為了你才想要唱KTV,如果你不去,那就沒意思了。」
    辦公室一片死寂,她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。
    「我聽說你唱歌很好聽,今天你一定要讓我欣賞到你的歌聲。」
    「呃,還好啦。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,因鳥她的腦子完全打結了,她不記得自己跟同事去唱過KTV,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歌聲不錯?
    「我知道你最善良了,你會讓我一飽耳福吧?!」
    「呃,今天我一定要去上課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不願意給我機會嗎?」
    「嗄?」
    「我們六點半在一樓的大廳集合,我希望到時候可以看見你的身影。」秦皓生終於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,他的目光掃過大夥兒一眼,再一次重申集合的地點和時間,他就瀟瀟灑灑的走出自己製造出來的混亂。
    這是她第一次想狠狠揍一個人,那個傢伙肯定看她不順眼!
    「我們不是最要好嗎?他那天跟你說了什麼悄悄話,你怎麼都沒有跟我透露一點口風?」林彩菁的口氣比冬天的寒風還刺骨。
    「他根本沒有說任何悄悄話。」
    「算了,你當然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我。」
    「巧克力裡面真的沒有紙條。」
    「這個不重要了,待會兒我們一起去唱KTV,我對你的歌聲也非常好奇,你的歌聲真的有那麼美妙動人嗎?」
    「我不想唱什麼KTV,我只想上英文課,我可是繳了錢,不可以老是缺課,還有,我的歌聲還過得去,但距離美妙動人非常遙遠。」她越說越無力,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垂死的天鵝,努力的掙扎,卻只是讓自己看起來更淒涼。
    「你不要那麼小氣,你就讓大家聽聽你的歌聲吧。」
    「對啊,我們都很想一飽耳福。」
    「沒錯,事實勝於雄辯。」
    「我們今天就來一場唱歌比賽,每個人都要評分,看看誰的歌聲最好聽。」
    「贊成,我們今天就在歌聲上面拚出個高下。」
    聽到大夥兒爭相附和,她再也受不了的發火了,「我的頭快要痛死了,我現在只想回家睡覺。」
    正好,下班鐘聲響了,她匆匆的收拾東西,然後拿起皮包率性的走人,那個王八蛋,今天這筆帳她記住了,總有一天她會向他討回公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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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從小到大她的人緣一直很不錯,不管到什麼地方,她總是很輕易的跟人家打成一片,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友誼如此脆弱,禁不起那麼一點風吹雨打,這要怪她太不會做人了,還是要怪人心太軟弱了?
    雨過天會青,她知道眼前的烏煙瘴氣終會煙消雲散,時間會讓一切回復原狀,可是這種悶死人的氣氛真教人吃不消,如果這個時候陳奕辛陪在她身邊,她也許不會這麼難受,偏偏這幾天他為了Joyously即將登場的珠寶展出公差,一整天都沒有進辦公室,她覺得好孤單哦。
    砰!巫馥踉蹌的連退了好幾步,最後整個人跌坐在地上。
    「你走路總是不看前面嗎?」
    這是陳奕辛的聲音……倏然抬起頭來,看見他的那一刻,她的淚水頓時湧向眼眶,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對他的思念竟然如此之深。
    嚇了一跳,他慌忙的把她扶起來,「你怎麼了?很痛嗎?」
    「沒有。」可是她的眼淚卻嘩啦嘩啦的滾下來。
    「我們去外面。」茶水間的前面是每個前往洗手間的人必經之路,這裡不是單獨說話的好地方,他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,來到樓梯間。
    「你不是去出公差嗎?怎麼會在公司?」
    「我回公司拿東西,你發生什麼事了?」
    「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,只是跟同事鬧得不太愉快。」
    「為什麼?」
    「因為秦課長,他害我變成全公司女同事的敵人。」
    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    事情一件一件道來,她現在的處境好像落在一群非洲野人手上的文明人,不但孤立無援,而且無法溝通。
    「這個秦課長真的把我害慘了,我實在搞不懂他幹嘛找我麻煩。」
    經過三秒鐘的沉默,他反過來問:「你真的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嗎?」
    狠狠一瞪,她沒好氣的說:「連你也不相信我是無辜的嗎?」
    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只是認為女孩子都會喜歡秦課長那種白馬王子。」
    「我最不欣賞的就是那種自以為是大眾情人的花花公子,而且還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。」她越說越激動,如果害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是喜歡的人,那也就算了,偏偏是個討厭鬼,她實在有夠鬱悶。
    「你不要生氣,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突然對某個人情有獨鍾,她們一時之間很難接受,這會兒在氣頭上,她們對你的態度當然不會很好,可是沒有的事就是沒有,時間會證明你的清白。」
    「我現在度日如年。」
    「過些日子,她們的心情自然會平靜下來,秦課長只是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,又不是她們任何人的男朋友,她們不至於為了他跟你結仇。」
    「這倒是。」頓了一下,她皺起眉頭,「他真的很奇怪,幹嘛找我麻煩?」
    「他那個人很喜歡惡作劇,很可能是跟你鬧著玩。」
    「鬧著玩?」
    「他喜歡逗弄人,但是並沒有惡意,他絕對沒想到自己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,過不了多久,他就會打住了。」
    「那是多久?」
    「我想不會超過一個月吧。」
    「好吧,我就再忍他一個月,如果他還是沒完沒了的鬧下去,我一定會不客氣的賞他拳頭,雖然他是主管,但是他也不可以這麼欺負人啊。」
    「我舉雙手贊成你賞他拳頭。」
    咬了咬下唇,她有些擔心的說:「我會不會因此被開除?」
    「我不會讓任何人開除你,如果有誰那麼不識相,我會幫你告御狀。」
    噗哧一笑,這幾天在她胸口糾結的鬱悶都不見了,「瞧你說的好像Joyously是你在當家,如果告御狀,你一定會輸給秦課長,你應該早就聽說過他是總經理夫人的外甥吧。」
    「董事長是明理的人,他不會偏袒自己人的。」
    「算了,這個社會是很現實的,這年頭的人不講道理,只問親疏關係。」
    「你相信我。」
    真搞不懂,這個男人怎麼有辦法這麼狂妄呢?可是很奇怪,她真的相信他,他一定會毫不畏縮的為了她去告御狀。
    「好,可是希望在我動手之前,他就適可而止,我不想背上暴力女的惡名。」
    「如果你是暴力女,那也是最有女人味的暴力女。」
    嬌羞的紅了臉,她不自在的道:「怎麼連你也在尋我開心?」
    「我說的是真心話。」
    「不跟你說了,我要進去了。」她慌亂的轉身跑了進去。
   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他唇角微微上揚,可是一想到秦皓生,他就皺眉了,那個傢伙很顯然是衝著他來,就為了要試探他的心意,不過這件事情他最好不要過問,反正那個傢伙不是多有耐性的人,這種花樣他玩不了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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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著Joyously剛剛出爐的目錄,巫馥忍不住發出讚歎,這個Jeremy究竟是何方神聖?為什麼他設計的珠寶就是特別令她心動呢?
    雖然設計部門就在上一層樓,可是她這個小職員根本沒有機會踏進那裡一步,當然也沒有機會見到那些設計師,除了每年的尾牙,可是沒有人搞得清楚那桌重量級的人物誰是誰,就是主管們也不見得知道。
    「各位親愛的同事,中午我請大家吃披薩,所以今天不要訂便當。」秦皓生的聲音又出現在管理部了。
    一陣歡呼聲響起,這個大眾情人真的很懂得討人歡心。
    身子不自覺的一縮,巫馥盡可能把自己隱藏起來,現在她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頭痛,他已經變成她的噩夢了。
    不過秦皓生怎麼可能放過她呢?他不忘走到她前面,「巫馥,你今天絕對不可以缺席哦。」
    唇角抽動了一下,她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,「謝謝,可是我不太喜歡吃披薩。」
    「難得大家可以一起同樂,你就遷就一次吧。」
    不管她有多麼不願意,這種情況下她也只能點頭。
    「我們來打勾勾。」秦皓生突然伸出手。
    「呃,我這個人說話算話,不信的話你問小菁。」她連忙推了一下好友。
    瞪了她一眼,林彩菁趕緊點頭道:「秦課長放心,我會親自把她押過去。」
    「好吧,那我等你。」
    一如往常,秦皓生一離開管理部,她的災難就降臨了。
    「你幹嘛拖我下水?」林彩菁沒好氣的瞪著她。
    「難道你要我噁心巴拉的跟他勾手嗎?」
    這個畫面的確教人很不爽,這件事她可以不計較,可是有一件事情今天一定要問出個結果,「你還不打算老實告訴我,你什麼時候搭上秦課長的嗎?」
    「我說過了,我跟他不熟,我可以發誓。」她隨即舉起雙手。
    見狀,林彩菁的口氣轉為緩和,「可是看他的樣子,他好像跟你很熟。」
    「這一點我也覺得很困惑,我想了很久,最後我只有一個結論,他在跟我開玩笑。」她相信陳奕辛說的話。
    「他幹嘛跟你開玩笑?」
    「他也許覺得好玩啊。」
    「他才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。」
    「這很難說,有些人的腦子不太正常。」後面那句話她幾乎含在嘴裡。
    「什麼?」
    「我是說,他可能突然童心大發,才會跟我開這種玩笑。」
    「他為什麼不找別人,而是找你開玩笑?」
    乾笑了幾聲,她冷冷的道:「如果我知道就不用受這種罪了。」
    「你真的沒有私底下跑去跟他搭訕?」
    靈機一動,她把辦公桌上的目錄丟給林彩菁,「你也知道,我對Jeremy這種才華洋溢的人比較有興趣。」
    「你連Jeremy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。」
    「我覺得一個人的內涵比外表重要。」
    「你怎麼可以說秦課長沒有內涵?」
    「他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,而是我覺得Jeremy比秦課長還有內涵。」那個大眾情人本來就沒什麼內涵,不過如果她真的說出這個事實,好友說不定會因此跟她絕交……等等,她們好像離題了,為什麼會扯到這種問題?
    「我不是不相信你,可是秦課長對你的態度太奇怪了,大家會懷疑你暗地裡做了什麼事情,那也是很正常的。」
    「我們兩個一起進入Joyously,還一起受訓,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為人。」
    「是啊,我一直認為自己很瞭解你,你對秦課長的態度總是那麼不屑,我相信你不喜歡他,可是他對你卻不是這麼回事,我有種被你在背後捅一刀的感覺,現在我對你一點把握也沒有。」
    雖然這話聽了教人難過,但是卻很誠實,她無法責怪她,如果角色對換,她的反應大概也是一樣吧。
    不管了,就像陳奕辛說的,時間會證明她的清白,現在真正令她頭疼的問題是今天的午餐,想想在充滿敵意的目光下吃披薩,她有辦法消化嗎?她覺得自己被披薩噎到的可能性比較大,聰明的話,她還是少吃一點……唉!好慘哦!

《富氣逼人嫁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