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    抱著肚子,巫馥胃痛的靠在商店前面的柱子,可惡的秦皓生,經過他連續三天——披薩、麻油雞、炸雞的「特別照顧」,她的胃終於提出嚴重的抗議了。
    因為午餐根本沒辦法好好的吃,三四點就肚子餓了,可是六點才下班,她的胃怎麼受得了?
    她已經決定了,她不要再忍受一個月了,下一次他再來招惹她的話,她會直接跟他做個了斷,如果他還是不受教,她就會拳頭相向。
    「太好了,終於找到你了,你走得太快,我去管理部找你的時候,你已經下班了,我還在擔心你坐上公車了。」陳奕辛突然騎著機車出現。
    勉為其難的對他擠出一個笑容,她有氣無力的道:「你找我有事嗎?」
    「我是想問你……」因為巫馥突然蹲下來,他的話就此打住,停好機車跳了下來,他衝到她身邊,「你怎麼了?」
    「沒什麼,肚子餓壞了。」
    「看樣子你今天不能上課了,而我正想請你吃晚餐,我們走吧。」他扶她站起身坐上機車,幫她戴上安全帽,他接著跨上機車,然後發動車子上路。
    這會兒她一點力氣也沒有,她放任自己親密的貼著他的背,她不關心他們的目的地,當他帶著她走進一家很典雅的西餐廳,她也沒有心思欣賞。
    今天晚餐的第一道餐是番茄海鮮清湯,這是她第一次喝湯喝到恨不得把整個湯碗拿起舔到一滴也不剩,接下來是第二道餐點水果沙拉,她三兩下就解決了,再來的主餐炭烤菲力明蝦,她也是一口氣吃得精光,甜點是焦糖布丁,飲料是冰涼香甜的水果茶,當然她也很爽快的就送進肚子。
    滿足了,她總算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,這就是幸福的滋味……念頭剛剛從腦海閃過,她就發現陳奕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,她不自在的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唇,「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?」
    搖了搖頭,他關心的問:「你是不是沒有吃午餐?」
    「有,一塊炸雞。」
    「你怎麼會吃那麼少?」
    一個苦笑,她淒慘的說:「我是想多吃一點,可是中午的胃口太差了,勉強吃了一塊,就塞不下第二塊,結果我就餓到胃痛。」
    「怎麼會這麼嚴重呢?」
    「餓肚子的時候就會鬧胃痛,我已經習慣了,所以三餐我都會吃得很飽,可是連續三天在那位大眾情人的伺候下,我食不下嚥,胃當然就吃不消了。」
    眉頭一皺,他的神情變得很沉重,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
    歎了聲氣,她一一把自己這三天所受到的「虐待」娓娓道來。
    「我現在在公司的人緣差到最高點,每個女同事看到我都會擺臭臉,我相信這一點他不難發現,而且他也看得出來我每天都吃得很痛苦,為什麼他還是硬把我拉入戰局?我想了又想,我不認為他只是單純的鬧著玩,我懷疑他跟我有仇。」
    「你們兩個應該沒有結仇吧。」
    「我們兩個連交集都沒有,怎麼可能結下樑子。」
    「這件事交給我吧。」
    頓了一下,她不安的說:「他是你的主管,你直接找他『嗆聲』不太好吧。」
    哈哈大笑,他向她保證,「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,我不會找他『嗆聲』,我只會找他『溝通』,我會和平解決這件事情。」
    「可是如果他把矛頭轉向你,那你怎麼辦?」
    「我只是跟他講道理,又不會找他打架,他沒有理由找我麻煩。」
    「這可難說,也許他火大了。」
    「他不是那麼容易火大的人。」
    「你確定?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擾。」
    傾身向前,他語帶戲謔的道:「我好難過,你對我竟然這麼沒有信心,難道我看起來就是那麼沒出息容易被人家欺負的樣子嗎?」
    「我……不是,我只是,呃……」她已經慌得舌頭都打結了。
    手指輕輕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,他笑道:「不要緊張,我只是逗著你玩。」
    「我發現你很壞哦。」她嬌嗔的一瞪。
    「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劣根性,難道你沒有嗎?」
    「我沒有。」
    雙手合十,他輕聲細語的道:「對不起啦。」
    「算了,可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,你不可以跟他硬碰硬哦。」
    「如果你擔心我不是他的對手,你大可以放心,看我的體格就知道,我們兩個真要大打出手,他絕對會被我踩到地上無法動彈。」
    「我現在可是很認真,你不要尋我開心。」她懊惱的嘟著嘴。
    「是。」他的表情轉為嚴肅,「你相信我,我會讓這件事情完美的落幕。」
    點了點頭,她八成中邪了,她怎麼會那麼相信他呢?也許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值得信賴的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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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睜開眼睛就看到有個不速之客站在一旁,秦皓生驚嚇得差一點從床上滾下來,拍了拍胸口,他狠狠的一瞪,「你幹嘛一大早跑來這裡嚇人?」
    「不早了,現在已經中午了。」陳奕辛一把拉開落地窗簾,刺眼的陽光教剛剛甦醒的雙眸立刻一閉,他優雅的走到沙發坐了下來,等到秦皓生再度睜開眼睛,坐起身子,他直接把話挑明,「你的遊戲可以結束了吧。」
    原來他大少爺是為了這件事情找上門,秦皓生得意揚揚的一笑,「你終於承認你對那個女人有興趣了吧。」
    「我承認,以後你別再找她麻煩了。」
    「看樣子你真的很喜歡她,我以為至少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才會得到你的反應,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投降了。」
    「因為你害她胃痛。」
    「嗄?」
    「如果不是因為你害她沒辦法好好吃午餐,鬧胃痛,我根本懶得理你。」
    「原來是這麼回事,我還以為你擔心我會把她搶走。」他有一點失望。
    唇角一勾,他嘲笑道:「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會喜歡你嗎?」
    下巴上揚,秦皓生對自己可是非常的有信心,「我只要真正施展魅力,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逃得出我的手掌心。」
    「你少自以為是了,她對你的感覺只能用『惡劣』兩個字來形容。」
    其實他並非完全沒有那樣的憂慮,秦皓生對女人來說就如同誘人的巧克力,他真想對某個女人出手,那個女人很難抗拒得了,但出乎意外,巫馥真的不喜歡這種大有來頭的花花公子,可是這件事情也讓他覺得很不安,如果她知道他是Joyously的接班人,她會有什麼反應?
    「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說了很多我的壞話?」這是合理的懷疑。
    「如果她也是你的粉絲之一,我們兩個早就沒戲唱了。」
    「她真的很討厭我嗎?」
    「你最近的所做所為已經讓她恨不得把你丟進老虎的籠子。」
    「我這麼做是為了刺激你,這又不是我的錯。」
    「我早就警告你,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掌握分寸,這一次你玩得太過頭了。」
    「如果不鬧大一點,怎麼會有效果呢?」
    瞪了他一眼,陳奕辛轉而問:「這件事情你怎麼收尾?」
    「我不會再鬧她了,事情過一陣子自然會風平浪靜啊。」
    「不行,我要你做點補救的動作。」
    全身寒毛一豎,秦皓生不安的問:「什麼補救的動作?」
    「你必須當著大家面前公開表示,你是故意跟她開玩笑。」
    嘴巴一張,秦皓生不可置信的叫道:「你說什麼?」
    「為什麼你會找她開玩笑,我相信你自己可以找到很好的說詞。」
    「等等,你不會真的這樣子對我吧。」這會兒秦皓生可笑不出來了。
    「你害她在公司都沒辦法做人了,難道你不應該彌補嗎?」
    「我……如果你們公開戀情,大家就會把之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。」
    「我們兩個又不是情人,你不要想把焦點轉移到我身上。」
    「你們兩個都還不是情人,你就把她保護成這個樣子,如果變成情人了,她不就連一根寒毛都碰不得……好啦,你不要瞪我了,我不會再自討無趣招惹她了。」撇了撇嘴,秦皓生忍不住接著抱怨,「你明知道我最重視自己的形象,你還要我公開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做壞事,這太過份了吧。」
    「你有形象嗎?」他冷冷的挑了挑眉。
    「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,謹遵聖旨,這樣子可以了吧。」秦皓生孩子氣的嘟著嘴,他們兩個只差三個月而已,為什麼他的氣焰比他老爸還囂張?
    「這件事情後天上班就立刻解決。」
    「是,辛老大。」秦皓生哀怨的咬牙切齒,今天的委屈他會追討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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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董事長,我不是請你不要在上班時間找我嗎?你這樣子很容易讓別人對我的身份起疑。」陳奕辛一踏進陳明的辦公室就忍不住發飆。
    董事長?這個小子的態度哪像是面對董事長?不過陳明自知理虧,他也不抱怨了,「我是請阿皓偷偷讓你上來見我,又不是大聲嚷嚷的搞得人盡皆知。」
    「你可以保證我從這裡離開的時候沒有人會看見嗎?」
    「如果有人懷疑,那也沒關係,等你結束行銷部門的實習,我就會公佈你的身份,日期暫訂年終的尾牙。」
    「爺爺,你不是認為我至少需要磨練個三年嗎?」
    「你不是一直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嗎?」
    「我是認為不需要那麼久的時間,不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倒是給了我很多學習的機會,我想再多磨練一些時間也是好事。」
    「你的表現很好,我想提早安排你接班。」
    「我不想太早接班了。」
    「我會提早讓你接班,這是我對你的肯定,你應該覺得很得意啊。」
    「我是很得意,但是我認為老爸的情況還不至於急需退休。」
    「你接班後,你老爸就可以半退休,而我可以當個悠閒的老頭子。」
    他就知道,這個老頭子做什麼決定都會先考慮到自己,「爺爺,你受不了閒著沒事幹的日子。」
    「除了工作,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消磨時間,譬如照顧曾孫啊。」
    翻了一個白眼,他有義務提醒他老人家一件事情,「爺爺好像忘了優先順序,我都還沒有結婚,你哪來的曾孫?」
    「你趕快找個對象就可以結婚生孩子了。」
    「這種事沒有這麼容易。」
    「我幫你安排了一個飯局,你應該記得紅香樓連鎖餐廳的劉爺爺吧,他的孫女兒從英國留學回來,我見過了,她又聰明又漂亮,而且脾氣又好。」
    「這種事情不需要爺爺替我操心。」
    「如果你不喜歡相親,你就當作是多認識一個朋友,你們一定很聊得來。」
    「如果只是多認識一個朋友,那就不用刻意安排,爺爺的生日宴上就有機會認識了。」
    「我的生日宴已經過了。」
    「明年我還是會幫爺爺辦生日宴。」
    眼神轉為犀利,陳明顯得有些不快,「你是不是有交往對象了?」
    「沒有。」
    「既然沒有,你幹嘛不願意跟劉小姐吃頓飯?」
    「我只是不喜歡這種有目的的飯局。」
    「我不是說了,你就當作多認識一個朋友。」
    有一道念頭從腦海閃過,他何樂而不為呢?他正好需要改變現狀的機會啊。
    「如果爺爺保證不抱任何期待,也不過問吃飯之後的感覺,我可以接受這個飯局,爺爺做得到嗎?」
    「我……我知道了,我什麼事都不會問也不會關心。」
    「那就請爺爺安排時間,不過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還是不要吃飯好了,我覺得單純喝咖啡吃點心比較適合聊天。」
    若有所思的看了孫子一眼,陳明提醒道:「你可不要作怪哦。」
    「爺爺是什麼意思?」
    「你不要把阿皓拖去跟你作伴。」那個小子一定會壞事。
    「爺爺放心,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無聊的約會,他不會跟去湊熱鬧。」
    無聊的約會?這種話聽了教人不舒服極了,不過他就不要計較太多了,重要是事情可以順利進展,「無論如何,你對人家要有禮貌哦!」
    「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,我下去工作了。」陳奕辛一離開董事長辦公室,嘴角立刻上揚。
    爺爺啊爺爺,我要感謝你提供我這樣的好機會,我會善加利用,你等著瞧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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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真是糟糕,她又放自己假了,沒辦法,她就是拒絕不了陳奕辛,可笑的是,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她也搞不清楚,如果說在交往,他們又不像一般的情人,如果說是偶爾吃飯聊天的朋友,他們之間的互動似乎又過於親密,看在外人眼中,他們應該比較像是情人吧!
    何必想那麼多,順其自然不就好了嗎?可是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越來越不能滿足於這種情況,她想要更多……她是怎麼了?
    「對不起,我又害你沒辦法上英文課了。」陳奕辛不好意思的說。
    「沒關係,這期的英文結束後,我決定停掉了。」如果繼續這樣子下去,她只是在浪費錢。
    「你為什麼想上英文課?」
    「我希望以後可以請調到國外部門。」
    「你不去補習班之後,我來幫你上課,我保證讓你調到國外部門。」
    一笑置之,她不是懷疑他有這樣的能力,而是他恐怕沒有這麼大的權限,可是他能說出這樣的話,她就很感動了,她不想把現實點破。「對了,我要謝謝你,秦課長昨天突然走到我面前向我鞠躬致歉,他說因為最近我是公司的新聞人物,他才會跟我開了一些玩笑,當時我真的嚇了一跳,你是用什麼方法讓他這麼做的?」
    「他是喜歡惡作劇,但是如果因此造成人家的困擾,他也會覺得很愧疚。」
    「他是道了歉,可是看起來一點愧疚的樣子也沒有。」
    「他那個人就是這個樣子。」
    略微一頓,她好奇的問:「他是不是很怕你?」
    「你怎麼會這麼問?」
    「他還說了一句話:『你去告訴他,我已經完成聖旨了』。」
    「他那個人連道歉的時候都喜歡惡作劇,你不用太認真了。」那個可惡的臭小子,沒有扯他後腿就是不甘心是嗎?
    「你跟他好像很熟?」
    「我們兩個進公司之前就認識了,我們從國小到大學都是讀同一個學校,因為不希望人家知道我們的關係,所以我絕口不提。」
    「原來如此。」想到什麼似的,她緊張的搗住嘴巴。
    「怎麼了?」
    放下手,她難為情的說:「我之前說了不少他的壞話。」
    「有嗎?我只聽到你說了不少實話,說真格的,我也不太欣賞他的某些做為,私底下我罵他的次數多到數不清。」
    「雖然如此,我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。」
    「沒關係,你就是想賞他一巴掌,我也不會有意見。」
    「如果我有膽子賞他一巴掌,我真的會變成全公司女性的敵人。」她跟同事間的互動好不容易回復正常,她可不想再掉進噩夢當中。
    「其實我今天要你陪我出來吃晚餐,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。」
    「什麼事?」
    「我爺爺幫我安排了一個相親,我想請你幫我鑒定一下。」
    瞬間,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爆炸開來,碎成一片一片再也無法完整了。
    「我的請求是不是太過份了?對不起,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人幫忙。」
    張著嘴巴半晌,她才僵硬的道:「我陪你去相親不太好吧。」
    「你當然不能陪在我身邊,我是想請你在對方不知情的狀況下幫忙鑒定,你放心,我會事先安排,你會坐在方便看到我們的隔壁桌。」
    冷靜下來,她絕對不能讓他發現她的異樣,「我、我不太會看人,你把這麼重大的責任交給我可能不太妥當。」
    「我相信你的眼光,你願意幫我嗎?」
    「我……好吧。」
    「謝謝你。」
    勉為其難的一笑,她低下頭假裝專心的吃著碗裡的面,卻食不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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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實說,他相親的對象很不錯,如同爺爺所言,聰明漂亮而且個性很好,可是他卻看不見她的存在,因為他忙著觀察另外一個女人。
    那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?左邊看看,右邊瞧瞧,她什麼地方都看了,就是不願意正眼看他這裡,他是不是應該想個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力?如果她繼續當只縮頭烏龜不肯正視他們,他如何達到他的目的?
    「你認識那個女孩子嗎?」劉雲珍順著陳奕辛的視線望去。
    狼狽的回過神,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,「是,我認識的朋友。」
    「你要過去打招呼嗎?」
    「不用了。」
    「可是你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。」
    「是嗎?」陳奕辛困窘得像個小男孩。
    慧黠的一笑,劉雲珍似乎已經瞭解狀況了,「她是不是你喜歡的對象?」
    「我很抱歉,我表現得好像太明顯了。」
    「沒關係,其實我也有喜歡的人,可是我爺爺很反對,因為他是外國人,我爺爺沒有辦法忍受跟外國人又抱又親,而且還是個黑人。」
    哈哈大笑,他不自覺的把那個畫面移植到他爺爺身上,他可以想像爺爺被黑人又抱又親的表情,那肯定很滑稽。
    「你都覺得很好笑,難怪我爺爺無法接受。」
    「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取笑你,你會因此放棄嗎?」
    「不會,我的未來應該由我自己決定。」
    「那你為什麼還要接受你爺爺安排的飯局?」
    「我是不得已的,我必須向他證明,我會喜歡那個人跟我認識對象的多寡並沒有關係。那你呢?你又為什麼要接受你爺爺安排的飯局?」
    「我是想藉這個機會逼她表態。」
    「我很確定她喜歡你。」
    他知道,但是他要的更多,他很貪心,他要她強烈的表現出佔有慾,除非她害怕失去他,否則一旦他的身份曝了光,他沒有把握自己可以抓住她。
    「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嗎?」
    「請說。」
    「你不要再跟她兜圈子了,你應該直截了當的守住她。」
    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。」
    「我先走了,你去找她吧。」
    站起身目送劉雲珍離開,陳奕辛拿起帳單走向那個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女人。
    笨蛋!白癡!她到底坐在這裡幹什麼?看著他跟別的女人有說有笑,她都快難過死了,她幹嘛還傻呼呼的坐在這裡?可是她已經答應幫他鑒定了,這會兒突然走掉,她怎麼向他解釋?算了,管不了這麼多了,她還是先脫身,到時候再找個理由向他解釋。
    可是就在巫馥拿起皮包準備離開的時候,她看到好整以暇的坐在對面的陳奕辛,頓時嚇了一跳,「你、你怎麼在這裡?」
    「那位小姐已經回去了,我在這裡坐了十分鐘了。」
    「是嗎?我怎麼都沒有注意到呢?」她難為情的說道。
    「你心神不寧啊。」
    「我……我只是在想事情,因為想得太入神了,才沒有注意到你坐在這裡。」
    「你在想什麼事情?」
    「我、我在想那位小姐啊。」
    「你覺得她怎麼樣?」
    「她……她很漂亮,而且很有氣質,你爺爺真的很有眼光。」
    「你認為我應該跟她交往嗎?」
    「如果錯過這麼好的對象,那不是很可惜嗎?」
    「這是你的真心話嗎?」
    雖然心很痛,她還是必須說:「這是當然,我們可是朋友。」
    臉一沉,他拿起桌上的帳單站起身,走到她身邊,一把將她拉了起來,一句話也不吭,他半拖半牽的帶著她結帳,離開飯店的咖啡廳,搭電梯上樓。
    因為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太嚇人了,她一時之間無法反應,可是一看到他們要前往的樓層,她終於回過神來,「你要帶我去哪裡?」
    「我們需要一個沒有人會打擾的地方。」
    「那、那是什麼地方?」
    「飯店有很多房間。」
    嘴巴張得好大,可是她差一點就吐不出話來,「你……你是說,我們……我們要去開房間嗎?」
    「難道你有更適合單獨談話的好地方嗎?」
    腦子不停的轉動,可是她想不到任何可以獨處的地方,就在這個時候,他們已經來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客房,她的心跳陡然加速,她快瘋掉了,現在她竟然緊張得好像是要跟情人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。
    門一關,他立刻反身把她壓在門上,不說話,彷彿要將她吞噬的瞅著她。
    「你不是有話要說嗎?」她的聲音抖得好厲害,她看得出來眼前的他不太一樣,此刻的他是一個充滿威脅的危險男人,她可以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。
    「你真的打算把我讓給別的女人嗎?」
    怔了半晌,她結結巴巴的說:「你、你說什麼?」
    俯身靠過去吻住她的嘴,他還是直接用行動讓她認清楚狀況好了。
    這是怎麼一回事?她不知道,她只是很自然的閉上眼睛,朱唇輕啟,他的舌狂野而入,熱烈飢渴的糾纏掠奪,這種甜蜜的滋味令人著迷。
    終於,他們緩緩的分了開來,他再問一次,「現在你還要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?」
    舔了舔唇瓣,她又無助又難過的說:「看到你們兩個有說有笑,我的心很痛很難受,我以為你很喜歡她,我並沒有權利阻止你。」
    「我就是要逼你阻止我,可是你真的很不受教。」他輕叩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    「這是真的嗎?」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了。
    「難道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?」
    「我……我不知道,我一點把握也沒有。」她並不是毫無所覺,可是沒有說出口的話就不算數。
    「以後我會用更具體的行動表明自己的心意,而第一件事就是——從現在開始,你是我的女朋友了,你想跑也跑不掉了。」
    嬌羞的紅了臉,她今天簡直在洗三溫暖,冷熱交替,「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事情會這樣子發展,所以事先跟飯店訂了房間?」
    「我已經決定今天把事情說清楚,正好有個朋友在這家飯店工作,我就請他提供一個安靜的地方給我們。」他再一次傾身靠過去,兩個人的嘴唇隔著三公分不到的距離,「我們要好好利用他的美意,你說是不是?」他隨即向前,四片唇瓣立刻熱情的吸吮纏綿,他們再也不用壓抑自己了,那就放縱自己藉由唇舌訴說對對方的愛戀吧。

《富氣逼人嫁》